祁海东在栓娃负责的一段工程上浆砌水渠，这天晌午过后，栓娃来到祁海东这边来检查工程质量，随手就拿上瓦刀在半人高的作业面上抹灰，浆砌，嘴里却在念叨：“李国庆当兵走了，这是他的福分，要是没有我给他出的这个主意，李国庆是没有这样顺利的！”祁海东说：“你都给李国庆出了什么样的主意？”栓娃说：“李国庆这小伙子聪明，我只是给他指明了一条通往捷径的道路，后面的路，都是他跟戴虎拉上了关系的！”祁海东说：“这事听李国庆说起过，原来李国庆有你们这些高人在后面指点！”栓娃说：“我也是当过兵的人，在部队干过代理排长，里面的事情，我还是知道的！”祁海东说：“杨家沟大队的知青，都在检查身体这一关被刷了下来，只有李国庆顺利。”栓娃说：“这里面的事情，你的不知道，你们以为这都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才被刷下来了的吗？！不是的！这里面还有政审，每个领导都有他们合适的人选！”祁海东说：“你说对了，我的一个同学，就他的那个身体，还有表现，也当兵走了！”栓娃说：“你说的这个人，我也听说咧，是东庄三队的知识青年，他是靠了公社书记的名下，而你的这个同学的家人是通过上面走了这层关系的，不然，他的竞争对手多得很！”祁海东说：“怪不得有那么多的人都被刷了下来，原来这里面的道道还有这样深的呀！”栓娃说：“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得很，你的知识青年里面都是好命！不像我们这些老百娃这样命苦！！”祁海东说：“在队上很少见到你人，这赵家沟的壮劳力都派到这里来了。”栓娃说：“你在赵家沟很少见到我的人，这都是因为你的知识青年太多咧！这个水电站建好的那一天，就要招工，我们农村青年是不能跟你们知识青年比的，你们早早晚晚都是要吃国家皇粮的人！我要是在水电站不干出一点成绩来，等到开始发电的那一天，我就要回生产队参加劳动，要是把我给留了下来，到时间，我也是在家背粮食来交到灶上吃饭！谁让我们是返乡青年呀！这就是社会不公平的地方！”祁海东说：“你说的这些都在理，可是，现今的社会就这个样子，谁也改变不了！”栓娃说：“你还没到外面去走过，我在甘肃定西当兵，那里的农民更苦！就连肚子都吃不饱！成天只有吃洋芋，定西那个地方，人多地少，又加上常年干旱，所以，粮食除了交公粮，就没有多少咧！还是你们这些知识青年好，从小没有生活在农村，一个没有吃下苦的人，又哪里知道我们这些老百娃的命运又是什么样子的呀！”祁海东说：“这木家坪就是番麦产量高。”栓娃说：“谁都知道小麦赶番麦好吃，可是，公社不让你多种小麦，那是因为番麦的产量要高出小麦很多！要是多种了小麦，这粮食产量就上不去咧！现在国家的粮食还很紧张，就是苦了我们这些老百娃！”祁海东说：“你这话很有道理，我们知识青年现在也是农民了。”栓娃说：“我们这个地方还算罢咧，最起码还能吃饱肚子，在定西那个地方，好多人就连肚子都吃不饱！还有的一家人只有一条裤子！都大姑娘咧还光着屁股！！我们这个国家穷呀！！！”祁海东说：“也就是，那些要饭的人，好多都是来自那个方向。”栓娃说：“这不是地里不产粮食，也不是我们这些老百娃笨！这上面的政策不让你干！这吃大锅饭的事情都是出工不出力！”祁海东说：“这生产队的事情成天只有队长在操心，其他的人好像都跟没事一样！”栓娃说：“看来你这小伙子还是注意到了一些事情。”祁海东说：“在知青点还没有分灶的时间，都在闹意见，就拿自留地种菜的事情来说吧，有人出力，有人不出力，也有人干脆就躲得远远地不参加劳动，这样时间长了，都有了意见，其结果就是大家都没有菜吃咧！”栓娃说：“一个和尚担水吃，两个和尚抬水吃，三个和尚没水吃！这生产队也是一样的！”祁海东说：“人都是自私的，给自己干活都有力气咧，给生产队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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