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很久,等张邯悠悠苏醒过来时,发现他已经被大大小小的怪藤捆绑在一个巨大浓密的荆棘丛里,一个又脏又臭的怪人低着他圆圆的脑袋在张邯身上乱嗅,一边嘤嘤啼哭,一边伸手在张邯身上乱摸,还不停地喃喃自语:“不错不错,皮光肉滑,肥美多汁,可怜啊,好久没吃过这样鲜活的人肉了,唉!真太难得了..”
张邯听得毛骨悚然,结结巴巴道:“你、你是谁?..我、我已经十几天没有洗澡,又脏又臭,你还是找别的吃吧。”
“没关系,没关系,我已经两百年没洗过澡了,和我比起来,你已经算冰清玉洁了。”怪人像是在安慰张邯,连头都不抬,一边喃喃低语,一边用一双骨节如柴的冰手继续在张邯身上抚摸,就像张邯是一件上天送给他的举世珍宝。
“唔,这地方的肉少了点,这里皮厚了,应该不够脆口..”他继续喃喃自语,说话的语气已经完全把张邯当成了盘中餐。
张邯定了定神,只要不是鬼,一切都好说话。
“有话好好说,你不是想吃肉吗?外面有很多野兽,不如你把我放了,我帮你猎两头回来任你吃,总比你吃人妖肉强吧?”张邯用商量的口气试探道。
“唔,你这个主意好像不错。”
怪人蓦地抬起他圆圆的光滑的脑袋,张邯倒吸一口冷气,脸都吓白了,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扁圆的怪脸,白白的头皮和光滑的脸部连在了一起,没有头发,没有下巴,上面只有两只耳朵,鼻子、眼睛、眉毛、嘴巴什么都没有,整张脸像被一张白白的皮膜包裹着,整个脑袋就是一个还没有完工的雕刻木偶,四合的荆棘丛仿佛和他的身躯粘合着一起生长。
这哪里是人,分明就是一只无脸的吊死白鬼!
“可是,外面的野兽我都吃过了,你没看见那些骨头吗?它们的皮肉太粗,味道太臊,不好吃。”白鬼脸上无嘴,但声音又确实是从脸部发出的,这样看上去,更让人不寒而栗。
“可是..你没有嘴,怎么吃?..”张邯最后的抗辩已经显得虚弱无力。
“谁说我没有嘴?”白鬼狞笑,肉膜的脸上蓦地裂开,开出一张森森尖牙的血口,右手举起,指骨暴凸的手掌倏地伸长化成一把剔骨利刀,桀桀怪笑着在张邯身上比划了几下,刀刃一挑,张邯的胸衣被挑破,寒森森的刀气渗透进肌肤,张邯吓得心跳都几乎停止了,再进一点,就要见血了。
“慢着,你、你..你不能吃我..”张邯心慌意乱,语无伦次,已经紧张到说不出话来,身上冷汗狂飙,拼命想挣扎反抗,但身上的怪藤却越挣扎越紧。
“我为什么不能吃你?这几千年来,我已经吃了很多北溟魁泽的生物,不在乎多吃你一个。”白鬼冷笑道,语意阴森森的,手刀一伸,锋利的刀刃已经紧贴张邯的胸腔,一道道浅浅的血痕被压了出来。
生死就在一瞬之间,巨大的恐惧让张邯不知从哪里获取了巨大的力量,丹田一股热气瞬间直冲眉心,数粒龙气粒子跃出眉心,直接就自己引爆,强大的龙气充斥体内,“崩”的一声,身上的怪藤竟然释数齐断,身形顺势弹起,一爪挟着雷炎直捣白鬼的胸腔。
白鬼身形连动都没有动,张邯含愤出手的一爪却莫名其妙的被改变了方向,连白鬼的衣袂都没粘着,心中不禁一凛,连忙翻身后跃,从荆棘从中跳出半空,落在一具巨大高耸的兽骨骨架上。
几乎同时,白鬼双臂一张,身形悬空立起,和张邯隔空相对,身上的荆棘藤蔓根根倒竖,像一只凌空的巨大刺猬,又像一只被吊着的吊死鬼,扁平的白膜脸上嘴巴不见了,上部却多开了一双小小的圆眼。
“不可能,你的妖力这样低,怎么可能弄断我的捆妖藤?真是奇了!”白鬼瞪大了小圆眼上上下下打量张邯,仿佛张邯是一个怪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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