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早市前的那所小小的房子。
“没想着晚上会过来,这里没预备油灯。”摸到放在新垒好的灶台上放着的火折子,燕之点燃了一把引火的稻草,接着又点燃了一根木柴。
把燃着的木柴放在灶膛口处,正好能把屋里照亮些。
“姑姑,这是什么地方?”屋子很小,秋夕好奇的在原地转了个圈:“看着像厨房。”
“就是厨房,我租的。”拉过苏三爷专座,那个长条凳子,燕之让秋夕坐下:“我看看你腿。”
“没事儿!真没事儿!”秋夕弯着腰把腿抱住,他歪着脑袋说道:“我常摔跤,这不算什么。”
燕之不搭理他,仍是把他的裤管小心的挽了上去
红肿的膝盖暴露在两个人眼前,上面已经被挫没了一块皮!小孩儿巴掌大的一块伤口上正在往外渗着血水,看着都疼!
“裤子就这么挽着吧。否则粘在伤口上脱都脱不下来。”
秋夕还穿着贤王府小厮的衣服,上面是半截的灰色长衫,下身是同色的肥腿裤子。他人生的瘦小干净像个女娃娃,穿着这么一身下人的衣服也不显得寒酸。
“嗯。”秋夕应了,一双眼睛闲不住仍在屋里踅摸:“姑姑,这儿挺好,咱以后住这儿就成。”
“睡锅里啊?”燕之侧身坐在了靠墙摆着的案子上:“正好两口锅,咱两一人睡一口”
外面的雨下的正疾,哗啦哗啦的,像从天上在往下倒。屋子太小,地上很快就被溅湿了一片。秋夕站起来要去关门,却被燕之叫住:“你别动,我去!”
从案子上跳下来关上敞开的房门,小屋里顿时憋闷起来:“咱们这里没有药,你得自己注意些!千万别沾了脏水,化脓就麻烦了!”
古代不比现代,缺医少药的平民百姓,很有可能会因为小小的一场风寒或是一条小小的伤口感染夺去了性命。
“睡一会吧。”燕之把秋夕抱到了长条案子上,扶着他躺在了上面,她自己则坐在那条板凳上靠墙坐了:“等明天雨停了,咱再想办法。”
灶膛里只有一根柴火,烧不了多久,小屋里很快陷入了一片黑暗。
“姑姑,你租这里是要做生意的?”秋夕侧身躺着,膝盖上是火烧火燎的疼,他看着灶膛里忽明忽暗的一点余火问道。
“嗯。”明天,还有千头万绪的事情在等着她,她必须得养好精神去面对。燕之抱胸坐在那里已经闭了眼。
今天一天发生了太多事儿,一件一件的堵在脑子里,是杂乱无章的使人心烦意乱的。
燕之只想了一下,就果断的止了自己胡思乱想的念头!
从贤王府出来的时候,她是孤零零的一个人,现在离着不远的案子上就躺着个能和她说话聊天的秋夕。她不是一个人了,她又有了家。
为了这个家,为了那个明天一早就会向自己要吃要喝的小男孩儿,也为了自己,燕之告诉自己:往前看吧,骚年!
景行,贤王府,那些给了她无数记忆的人和地方,象灶膛里的炭火一样,熄灭在燕之的脑子里。
“姑姑,做什么生意啊?”秋夕似乎是很兴奋,总有说不完的话。
半晌,他没有听到燕之的回答,仍接着说道:“做什么生意都成,我给姑姑打下手,我不要工钱,姑姑给我口饭吃就成”
“还想要工钱?美得你!”燕之突然接口道:“卖身契上的字没看清楚,你今年几岁了?”
“九岁。”秋夕马上说道:“到了中秋我就十岁啦。”
“唉”燕之淡淡的叹了气。
一个九岁的孩子,若是生在了现代社会,正是守在父母身边撒娇的时候,秋夕却已经想着要挣钱养活自己了。
“姑姑?”听到她的叹息秋夕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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