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哪位王叔?”景行装了糊涂,他已经猜到皇帝陛下定是要当着众人的面处置安王父子了!
斗篷中他的手慢慢的握成了拳,景行一面与皇帝陛下说着话,一面担心着燕之:还没出太庙,他就让人去皇后娘娘宫里请人过来观礼,原来观的杀一儆百的礼!但愿燕之聪明些,可不要往前凑……
“自然是安王。”说话的时候景云笑了起来,语气中嘲讽之意明显:“哦,朕都忘了,他现在已然不是安王了,他要抢了朕的江山做皇帝呢!”
“国师啊。”说完,景云又歪过头去对着坐在自己另一边的水轻舟说道:“太祖皇帝当年立国的时候曾经留过一道遗训。”
“这遗训说的清楚,若是景氏宗亲自己反了景氏的江山,要如何处置呢?”
景云的视线透过冕旒一瞬不瞬地盯着一袭白衣的水轻舟。
水轻舟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竟似比身上的白衣还要白。
他面无表情地沉默了片刻才轻声道:“点天灯。”
‘嗡’!能随在陛下身边登上午门的皆是皇亲国戚景氏族人,此时这些平时喜怒都不会外露的皇族中人竟是吓得一起面露惊慌之色!
“王叔……”景云两手一拍龙椅的扶手站了起来,他对着下面的囚车大声道:“朕仍唤你一声王叔,朕与你是同根同宗,可你不知足!”
“守着你的封地安安分分的做个忠臣安王不好么?你非要反!朕是真龙天子,受命于天!你想反朕,但你却没有当天子的命!”
皇帝陛下一起身,午门上所有的坐着的人便都站了起来。
景行低头听着景云的话,心里冷笑道:受命于天?狗屁!你若真是什么老天的儿子,怎么会连自己的儿子在哪儿都不知道……嗤!
“自古成王败寇,我输了。”在众人的视线里,安王靠在囚车上眯着眼仰视着午门城楼上的人,他面上表情淡然:“景云,你已经杀了我老少家眷一千余口,现在还说这些作甚?给老夫个痛快吧!”
水轻舟的身子晃了晃,一股腥甜的滋味涌了上来,他无意识地做了个吞咽的动作,把胸中的不适暂且压了。
老少家眷一千余口?这是把安王府的人杀绝了。
那他的母妃也不在了?
他,没娘了?
水轻舟脑子完全不受使唤,只自顾自地胡思乱想着:家里人都死了,我却还独活着……
“好,朕就给你个痛快!”景云双手一挥广袖卷起寒风猎猎作响,那两只巨大的袖口迎风张开,如同两只吃人不吐骨头的猛兽的血盆大口:“国师说了,点天灯!”
“陛下!万岁!罪臣知罪了……”
安王扶着囚车的柱子站了起来,面朝着跪在另一辆囚车中磕头如捣蒜的二儿子说道:“别求他。今儿咱父子一同上路正好有个伴儿。咱们得快些走,你娘在前头还等着咱们呢……”
“父王,儿子不想做皇帝了!您也快给陛下磕头认罪吧,您是陛下的长辈,您求他,您快求他啊!”
在儿子声嘶力竭的哭喊声里安王叹了口气:“我和你娘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废物!”
“父王,儿子怕啊……”安王世子身子已经抖得站不起来,他爬到囚车一头对着景云磕头道:“陛下,你要杀我就砍了我的头吧,别点天灯,我求你了!”
午门前两个高大的三脚架已经立了起来,上面各垂着一条长长的铁索。
景云一步迈到午门正楼的矮墙前看着跪求自己的安王世子,心里无比的痛快!
他的眼睛看向东侧燕翅楼,那里还有个女人曾经痴心妄想着要做皇后呢!他要让她好好看看,把身家性命押到如此一个毫无担当的废物身上到底值不值得!
“好。”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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