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集市上，小巫蹦着跳着，犹如一只刚从鸟笼里飞出来的小鸟，开心极了。东看看，西望望仿佛什么都是新鲜的，什么都是没有见过的，可不吗？她整年整年的跟着爷爷待在山上，可不就是待在一个偌大的鸟笼里吗？抬头见天，低头见地，天地围起来，如笼。

    当然，别人也都活在自己设定的鸟笼里。有的大，有的小，有的憋屈，有的空旷。

    小巫哪里会有机会见到这么多的新鲜玩意儿。除了小时候跟着爷爷外出给人治病，等她大一点，也不愿意像一个跟屁虫一样，跟着爷爷屁颠屁颠地到处走了。就待在山里，摘些野果，摘些草药，不要忘了，小巫可是老巫的唯一的传人奥，爷爷会的，她都会，爷爷没有涉及的，她也会。正应了长江后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强，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让她认山上的花花草草，她绝对没有问题，让她认集市上琳琅满目的商品，她绝对还没有七八岁的小孩子。

    好几次都站在人家的摊位面前观摩好久，“小伙子，你买不买，不买走开，别挡了我做生意。”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斜开一点，她愤愤不平地小声咒骂道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一个卖货的吗。大呼小叫的，谁稀罕你这……你这物件。

    奶奶自然是听不到的，她不想把自己的以前的很多坏习气让奶奶知道，比如喜欢背后骂人，比如喜欢打抱不平，比如喜欢不脱衣服就睡觉……

    “大宝贝，有没有看上的呀，奶奶给你买。刚才的那个小玩意要不要买，要不要买。”

    “奶奶，我不喜欢，别买了。”

    “好，好不喜欢，咱就不买，买喜欢的东西去。”

    “奶奶快来。快看，还有这样的小鸟，咋一看和活得一样。”

    “慢点，慢点。你走得太快了，奶奶老了，都跟不上了。”说着也小跑着起来。

    她走到小巫跟前，这是一只小鸟状的口哨，满大街都是，想当年自己小的时候，和小巫这么大的时候，也喜欢买这个小鸟口哨，怕家里人看到了，不让玩，你一个女孩家家的，玩一个口哨，成何体统。

    于是她都是藏在被窝里的，趁着家里人不注意，吹它一两口，又刺激，又过瘾。

    家里人还以为有一只鸟飞进来了呢。

    因为它的哨声和小鸟的声音很像，不仅是它的外形像，它是陶瓷的，有一个圆鼓鼓的肚子，在肚子里面倒些水就可以吹了，声音悦耳嘹亮。与其说它是一个简单的口哨，倒不如说它是一个乐器，用来表演口技的乐器。

    小巫见到这个小鸟口哨，欣喜若狂，看样子也是很少下山的。没有见过什么世面的，又保持一颗童心。

    “奶奶，你见过吗？”

    “见过，见过，我们小时候都玩这个的。要是有一大群的小孩子吹，就像森林里百鸟朝凤一样，热闹极了。”

    “真的吗？奶奶，我也想要。”

    “想要就买，买，买。”

    “大妈，你对你孙子真好。”

    “拿好了小伙子，以后要好好孝敬你的奶奶知道吧。”

    “好的，谢谢。”小巫接过小鸟口哨，奶奶帮她付了钱。果真是别人把她看成了男孩子。

    小巫用手擦了擦，放在嘴上吹，没有声音。

    “来，奶奶帮你弄，要这样，在它的肚子里灌一点水进去，然后呢就可以吹了，等水没有了，在灌就可以了。”

    奶奶从摊位上舀了一点水，灌了进去，递给了她。

    “试一试，怎么样？”

    果真，小巫一吹，口哨响了，犹如山林中的鸟雀声，非常好听，如果不仔细听，还真听不出来，不是真鸟再叫。

    “奶奶，这个口哨我喜欢谢谢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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