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西贝没听懂,屋外的平武大长公主听懂了。
平武大长公主回来后,累坏了,休养了一阵,今天想来看看儿子,顺便让儿媳回娘家一趟。
儿媳开始每天来问安,她说不必,她要休息,后来周嬷嬷说二奶奶还没回娘家,平武大长公主忽略了,她没发话,媳妇也不好随意出去。
来时知道贾西贝过来了,屋里的人说得太专注,平武大长公主好奇,她俩人能说什么,正好说到偏心那句,平武大长公主停下来,听会。
屋里俩马大哈还在白呼哪。
“熟悉的陌生人,就是说你以为你最熟悉的人,但并不见得你真正了解对方,等你知道他想什么,会有种这还是我熟悉的他吗?怎么这么陌生?”
贾西贝哦了一声,还是一片茫茫然。
“反正,将来我的孩子,他是啥样就是啥样,我不会拿他和别人家的孩子比,和另外的孩子比,世上没有相同的人。我爹娘也没拿我和巧云比,如果要比,我会难过,因为比不过呀。”
贾西贝嘻嘻的笑,一副你也知道比不过的表情。
“可我喜欢表婶这样的,我总觉得和巧云姑母说话,没那么随便,我得坐板正了,想清楚了再说,免得她笑话我,说起来也好笑,我比她大这么多,这就是少年老成吧,我就是老了也会不注意说错话的那种人。”
高兆接话道:“你说的是我,我大姑让我把嘴上把锁,出门就锁上,哈哈!”
俩人一起哈哈乐,屋外的平武大长公主出了院。
她一路走,一路想,走过燕前堂,停下来。
不知为何,感觉那里和以前不一样,高过院墙的树枝呈现了绿色,院里有嬷嬷在吩咐下人做事,小孙女的声音,说要去看弟弟,大孙女让她小点声,别吵着弟弟了。
一会传来婴儿的哭声,响亮。
平武大长公主慢慢走回去,吴驸马出去了,她自己坐着,让嬷嬷退下。
大女儿雪梅自小懂事,善解人意,帮着照看薰生,小女儿玉娥虽然也心疼弟弟,可有时会抱怨母亲太偏心。
平武大长公主想起自己严厉训斥她,说薰生自小多灾多难,我多操心点他,你当姐姐的连这也要计较?我就是偏心了点,但对你亏待了吗?
玉娥说没有亏待,但也没有和对弟弟一样。
当时自己气的轰她出去,她也好些日子不回娘家,还是雪梅拉了她回来赔礼。
自己给雪梅抱怨玉娥不懂事,不如雪梅懂事,记得雪梅说不要当妹妹面前说这话。
平武大长公主瞪眼,说我难道说错?她哪里像个当姐姐的样子?她如果有你一半我就烧高香了。
雪梅无奈的看着自己,说玉娥只是嘴上抱怨,心里也好,做事方面也好,对薰生一样心疼。
这个平武大长公主心里清楚,可就是嫌她说话气人。
这会想想,玉娥抱怨了,她知道女儿是怎么想的,那雪梅心里是否也有不平?
要说最陌生的莫过于是大儿子吴长远。
成亲之前,一直觉得他是体贴父母、懂事听话的儿子,没有恶习,走出去温文尔雅,都说像淮南郡王。
可是这个熟悉的儿子在婚事上变了,平武对他失望,有驸马的劝说,没有对他大发雷霆,痛斥,但眼里流露出失望,儿子越来越沉默。
因为薰生的缘故,忽略了长远,只看表面他听了父母的话,娶妻生子,一直到沈静芝的事出现。
那会自己做了什么?怎么去想长远?
儿媳的刚才的话:每个人都希望别人按照自己的心意成长,忘了去想他本身如何,他的内心是如何,我们不求完全坦诚诉说,因为谁都要有自己的心里空间,但最好能把能说的沟通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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