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庆宗已在地道中走了接近一个时辰了。
他此次出逃安排的极为隐秘,连随身行囊都是他与荣义郡主两人亲自收拾的。除了狼卫以外,他没有知会任何一个家丁。
一想到那些家丁与侍女可能被牵连,安庆宗便心有不忍,尤其是那个甘为自己冒险给陆羽下毒的小五。但眼看着自身难保,他也顾不上旁人,只能先救自己了。
按时间计算,再走上一盏茶的工夫,便可抵达地道尽头了。
从出发至今,没有出现任何的异样。但安庆宗不知为何,心里始终七上八下,怎么也放不下心。
“荣荣,那陆羽武功高强,你说狼卫们能杀得了他吗?会不会有什么意外?”安庆宗忍不住向身旁的荣义郡主问道。
荣义郡主轻轻地捏了捏他的手:“你多虑了,陆大人那副文弱的样子,武功再高能高到哪里去?再说有你那么周密的计划,还担心什么呢?”
“对!不用担心!”听荣义郡主如此一说,安庆宗心里多少有了几分底,“就算杀不了他,他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地道的入口,等他找到了,我们早就出城了!”
然而他话音刚落,一道冷笑便从他身后响起:“哼,是么?”
刹那间,安庆宗与荣义郡主便惊得瞪大了眼睛。他们转头一看,只见一道身影正从他们视线的尽头飞掠而来。挂在墙上的火把被他带起的风吹动,如狂风中的幼苗般摇晃不止。他那被火焰投射到地上的影子也随之晃动,落在安庆宗眼中,如果舞动的魔鬼。
“拦住他!拦住他!”慌乱之下,安庆宗忘记了狼卫们听不懂人言,直接便开口大喊。一边喊着,他一边扯起荣义郡主的胳膊,撒开腿拼命地跑了起来。
好在狼卫们虽然不懂人言,但瞧着眼前的情形,也明白了安庆宗的意思,于是他们纷纷拔出钢刀,转身拦在了陆羽面前。
一路施展鸿影步追到此地,陆羽也有些疲惫了。但一想到那数十具倒在血泊中的躯体,他心中的怒火便直冲霄汉。般若功内力也被他的愤怒所影响,一改往日平和之相,如燎原之焰般在他体内纵横往复,带给他一股又一股力量。
“休想逃!”陆羽大吼一声,装如疯虎般冲入狼卫群中。他右手挥舞茶刀,左手或拳或掌,如陀螺般在人群中旋转,同时攻向四面八方的敌人。
被安庆宗带在身边的狼卫,身手比留下对付陆羽的那些还要更强。但此地可没有毒烟相助,陆羽此刻又是含怒出手,以命相搏,狼卫们如何能挡?
陆羽身影过处,如砍瓜切菜般将十余名狼卫尽数击倒。有的狼卫倒地不动,不知生死;有的则倒在地上,仰天发出沙哑的“嗬嗬”声。
而此时的陆羽,也已浑身是血。有的是狼卫们的血,有的则是从他自己的体内涌出的。
片刻间解决掉这十余名狼卫,即便是陆羽,也难免被他们的反扑所伤。其中有一道刀痕划过他的侧颈,险些便划破了颈部的主血脉。
之前被怒火激发的内力,此时也显出了疲态。陆羽弯着腰大口的喘着气,视野时不时地模糊了起来。但一瞧见安庆宗已消失在前方的转弯处,陆羽便又奋起余勇,使出鸿影步追了上去。
另一边,安庆宗已经望见了地道的出口。他和荣义郡主都已累得气喘吁吁。此时的他,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后悔自己这几年为了示弱,当真把武艺扔下了。事到如今,他多希望自己能快一点,再快一点
眼见着面前就是通往出口的阶梯,安庆宗一步迈出,对着台阶踏了上去。
但他的这只脚最没能踩到上面。
此时的陆羽已追到了他的身后,他一把抓住安庆宗的衣领,用力向后一拽,顿时便将他摔到了地上。
摔倒之前,安庆宗放开了抓着荣义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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