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泽避开了上官逸潇天真烂漫询问的眼神,颇有耐心地对他弯腰欠身一礼,嫣然一笑道:“本王要更衣了。上官兄要留下吗?”
上官逸潇如玉的脸色立马憋成了绛紫色,暗骂了一句:“狐狸!”,便吊着一口还没被荼毒的仙气躲瘟疫一般地撤离了军营大帐。
即墨泽微笑着目送上官逸潇的离去,脸上的笑意顿化成了一抹悸动的回味。
他骨节分明的指尖轻点划过了水燕倾吻过的唇瓣,眼角的迷醉与沉沦渐起。
好半天,他轻叹出一句:“味道还不错。”
他的目光瞥向了一旁原本一整盘现在已经见了底的烤羊肉,宠溺地笑了一下,眼中已浮现出水燕倾胡乱往嘴里塞肉的场景。
看来,十一还是低估了她的胃口。
也许,上官逸潇是说对了。
早在他自己也不知道的哪一日,他已经沉沦。
推倒了多年防备的城墙,他竟被她轻而易举地攻城略地,一发不可收拾。
厚厚的帘幕被大风吹起,扬起了一角,月光如瀑乍泄而来。
他顺着月光的方向,看到了她单薄的身影,哆哆嗦嗦地站在冰天雪地里,充满希冀地望着星辰,缓缓闭上了眼,不知道在祈祷着什么。
她呵出的热气遇冷成了霜,如蝶般流连在她的鼻尖,缭绕拨动着他的心湖,丝丝淌淌如涓流般淌过。
他深邃的眸间闪现着她娇小的背影,几丝温凉几丝暖热,又陡生出了一抹早已深埋的冲动。
即墨泽顺手扯下了桃木架上的白狐裘绒边领披风,随意地搭在了左手之上,掀开了帘幕,于漫天星辰中向水燕倾走去。
许是醉酒的劲道还未完全褪去,她双颊隐隐若现淡淡胭脂红,短发于冷风中轻扬露出了白嫩小巧的耳垂,以及脖颈处深深的精致锁骨,一路蜿蜒到了月梢,皎洁又诱惑。
即墨泽于她身后,轻轻将披风落在了她纤瘦的肩头,指尖细细地滑过了她的脖颈处,轻绕过了她的锁骨,贴心地将一枚蝴蝶结轻束于她胸前的第三个纽扣处。
微风过,淡紫色的蝴蝶结迎风微颤,似展翅欲飞去。
他白如玉的指尖亦从她耳际拂过了几丝乱发,收于了身后,浅浅而笑。
水燕倾随即惊讶地转过了身。
白色披风顿如璇花一般旋转散开,遮蔽了她身后湛蓝色的夜幕,拂开了空气中的微妙涟漪,搅乱了一整夜的星空月光。
衣袂终于缓落而定,她的脚尖亦轻点地,耳后短发顺扬飞溅而起云端的七彩光芒无数。
即墨泽的眼神亦随她而动,举手投足间,已现波澜无数。
他亦不知,女子的美,可以如此诠释。
他的喉结,由于紧张而微微略动。
“你,给我披的?”
她清澈如水的眼眸望向了即墨泽,微仰头的迷蒙神态,毫无预兆地跌落在了即墨泽墨色的瞳孔里。
倒映成画。浓烈成诗。
“是。”即墨泽的目光紧紧地扣向了她,炙热的眼神片刻也没有抽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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