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燕倾伸手一探,手心满是细细的冷汗,被一线米黄色的阳光照耀后闪烁着五彩的七色光芒,如同有精灵在她的手心轻舞飞扬一般,煞是好看。
原来,是一场梦。
水燕倾心有余悸,无比庆幸地按住了胸口,轻微的一声“还好。”
“王爷呢?”水燕倾依稀记得昨夜是睡在了即墨泽的身旁的,看这情形,大概,是他送她回来的吧?
“你还提王爷呢!你都不知道,他昨儿将你带回来后,就一直呆在你身旁,一直抓着你的手不放,守到了天明,看你不胡言乱语了,也睡得安稳了,才回去换了身衣服。这会儿,大概在早朝了吧。”
蓝衣有些嗔怪地看了水燕倾一眼,窃笑着贴过了水燕倾的耳边,低声捉弄地说道:“燕倾,我看王爷对你那么上心,你就从了吧。”
“是吗?”水燕倾有些迷茫地看了一眼蓝衣,略略出神的问道。
“是啊!我待王府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见过王爷对哪个女子这般地上心!燕倾啊,你这可是几辈子修的福气。唉,燕倾,你有没有听我在讲啊?”蓝衣单手在水燕倾面前晃了晃。
“只怕虚幻梦影一场。”水燕倾目光出神,微微无奈一笑,伸手摸了摸随身携带的黑色石头。
近来,这小石块,开始总是时不时的无缘无故地发烫,她心里也渐渐有了不安,这种不安,不知是来自于哪里,是石头?是她自己?还是他?
她忽然很不愿意去想这个问题,便打岔问道:“奕儿呢?在哪里?”
“他啊一大早便兴冲冲地去无道那拜师学艺去了。饭都没吃上一口,看得我都心疼。”蓝衣说道。
一阵锣鼓喧天声从西市街传来,叮当轰隆地便入了水燕倾的耳,她一皱眉,问道:“蓝衣,莫不是越国和亲队伍到了?”
蓝衣一拍脑袋,恍然大悟道:“昨儿个都忘记跟燕倾你讲了!这越国和亲的队伍真是磨蹭,好好的一段路,竟让他们走了两个月都不止,这不,今儿才进城!燕倾,你赶紧收拾收拾穿衣服,你一个一品大臣,设宴赴宴是免不了的了。”
水燕倾一笑,什么一品大臣,不过是皇甫瑟岚给的一个虚名罢了,连皇城守军自己的手下都不认识自己,谈什么督军?
只是,和亲队伍,会有,他吗?
水燕倾摇了摇头,淡淡一笑,自言自语道:“怎会有他,怕是多想了。”
“燕倾,你可是不知道呢,这越王生得五大三粗的,可他带来前来和亲的那位王子据说可是倾国之姿,随便一个回眸笑,便能迷死了一大片的名门闺秀呢!现在后宫的那些个公主们,待嫁的,个个都想见见他。我倒是想,是怎么的姿色,竟能比得过我家王爷吗?”
蓝衣一边端着水一边念念叨叨地说着,却没有注意到水燕倾的门已经被一双如玉的手轻轻推开,一道颀长淡雅如兰的身影便这样在一树阳光之下,落在了水燕倾的面前。
“当”的一声,蓝衣手中的盆哐当一声落地!
她不可以思议地看着站在眼前的端木煜翰,尖叫一声“鬼啊!”,便脑袋“嗡”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水燕倾回头看了一眼倒地不起的蓝衣,叹了一口气,回眸看了端木煜翰一眼,低声说道:“你吓到她了。”
按照大齐王朝的说法,护国公被抄家,株连九族,端木煜翰身为次子,断然是逃不开的。本来,一路走来,他都是轻纱遮面,偏偏于此时此地,他却揭开了面纱,坦然地面对着水燕倾,不带一丝遮面。
他有些尴尬地淡淡一笑,如玉的脸颊微微一红,说道:“我没料到屋里还有其他人。”
水燕倾凝望了他一眼,知道他出现在这里有诸多的不合适,亦知道这次他的到来有多么的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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