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一种平淡而不容置疑的语气打断了安拉贝尔,如此说道。
“现在是黑铁历1673年,按照你们圣王国的习惯,就是朔花三十四年,融雪之月的第一个苍之日。参照小说中最常见的套路,主角昏迷并醒来后,第一句要问的总是他睡了有多久。所以,我预先回答你了。”
安拉贝尔被噎得一阵无语,不由得翻了个白眼。
谁说她要问的是这个了?
再说那什么
小说?套路?主角?
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啊?通用语里有这样的词语吗?
她真正想问的是等等
小姑娘一愣。
她突然反应过来。
融雪之月?
朔花三十四年!?
是她听错了,还是这孩子在逗她玩?这怎么可能?
“不信的话,你可以看看窗外。春汛刚刚来过,白水河已经解冻了。事实上,你昏迷了近四个月,准确来说是一百一十三天又”
仿佛看穿了她心底的动摇般,那孩子继续道。
但安拉贝尔已经听不进去了。
她以手扶额,不顾仍有些迷糊的脑袋,拼命挖掘着自己昏迷前的记忆。
她记得那是霜降之月的伊始,记得她接下了任务——护送拓荒村内的非战斗人员,前往暮冬堡避难。
接下来,她在安营后的搜救行动中遭遇了食人魔。
那头强大无比的双头食人魔术士。
她拼上性命与之战斗,并在圣光的帮助下击败了它。
安拉贝尔有些不可置信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她当然记得她是靠着什么,才击败了那头黄金阶的食人魔术士。
「灵魂礼祭」
以燃烧灵魂为代价,在短时间内强行提高位阶的禁术。
她在使用这个禁术时,便做好了必死的觉悟。事实上,在终于击杀那头食人魔后,她就感觉到了,自己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
但是
怎么会?
她是怎么活下来的?
难道
她想起了那个男人,那名撕裂虚空而来的银精灵。她一直以为那是她濒死时产生幻觉。毕竟,那时发生的一切都太过荒谬,荒谬得彻底颠覆了她的常识。
可如果那是真的
大概,也只有那样强大到不可思议的施法者,才救得下灵魂都被燃尽了的自己吧?
安拉贝尔越想越觉得可能。
因为她发现,眼前这个孩子跟那名银精灵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同样的发色c同样的眸子,就连那种虚幻的气质都如出一辙。
也许,银精灵都是这个样子吧
看清楚发丝间,他那对若隐若现的尖耳后,安拉贝尔基本肯定了自己的推断——这孩子,大概就是那位银精灵的后裔。
差不多理清现状,安拉贝尔觉得自己的脑袋也随之清醒了起来。
她打量了一下四周。
毫无疑问的,这个房间正是她在拓荒村教堂中的小屋。
如果从那时算起,快要结束的霜降之月c凛冬之月c终末之月c起始之月,以及刚开始的融雪之月恐怕,她真的昏迷了有近四个月
那么,比起身体上的变化,还有更值得在意的事。
“那个是你救了我吗?”
安拉贝尔坐在床上,用被子包住身体而只露一个脑袋。她知道她看起来一定非常可笑,就像小屁孩胡乱堆砌出的臃肿雪人。
幼小的银精灵点了点头。
安拉贝尔突然有些头疼。对方的表情始终如古井般毫无波澜,这让她既少了些尴尬,又莫名地感到拘束。
银精灵。
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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