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对面的邦妮,在某个瞬间,给了凡帕尔一丝危险的气息,但他很快,又一次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虽然接触不多,邦妮也敏锐的发现了,此刻的凡帕尔,整个人清醒的时候很少。
他一会哭着,对邦妮苦苦哀求,一会目光狠厉的瞪着她,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一样。
但很快,他又开始絮絮叨叨的,嘀咕着自己的事情。
邦妮甚至不清楚,究竟在凡帕尔的世界里,他和盛爻有过怎样的纠葛。
在凡帕尔把刀伸向林与之前,她甚至有过一丝妥协,她很想听听,究竟凡帕尔经历了些什么,才变成了今天的样子。
可惜,凡帕尔没给她这个机会。
人总是要在某个时候学会妥协吧,邦妮想。
虽然已经快要昏死过去了,但是她身上残存的灵力,还在持之以恒的,努力修复着她的身体。
努力动了动脖子,她低下了头,看见了地上那个盛爻画了一半的法阵。
随着她目光的移动,那法阵已经悄然换了方向。
对面的凡帕尔,这个时候,已经讲完了,他前言不搭后语的故事。
他举起了刀子,正在纠结,该从哪一个先下手。
就听到了身后,邦妮速度很快,却依旧郑重的一段话。
“深埋在底下的亡魂啊,我如今,以你们的骨肉作为献祭,换取挣脱枷锁的力量,醒来吧,沉睡的魂灵!”
从法阵的正中开始,一股黑色的雾气,一下子涌了出来。
地上莹白的骨块,一下子仿佛有了生命一样,不停的上下颠簸着。
而随着它们的震动,整座丛林,都开始颠簸了起来。
那阵雾气第一个腾在了邦妮四周,穿透她胸口的那根藤蔓,几乎是一下子变成了齑粉。
邦妮眼角上挑,冷冷的看着凡帕尔。
那些黑色的雾气,就好像有生命的触手一样,从四面八方,狠狠把他包围了起来。
几乎是一瞬间,当前的局势,就发生了翻转。
黑雾过后,凡帕尔身边被捆的跟粽子一样的几个人,立时消失在原地,出现在了邦妮的身后。
“不,不可能,这里是我的场,这是我的!”
凡帕尔第一次露出了货真价实的惊恐,他连连摆手,那黑雾却无孔不入,把他团囤围住。
邦妮站在法阵的中央,那些黑雾像是牵牛花的枝叶一样,从她的小腿缠绕上去,在她的背后,像一对翅膀一样大张开来。
而整座丛林当中,本来就已经十分脆弱的结界,这时候,一下子出现了无数裂缝,像是龟裂额瓷器,一点点破碎开来。
凡帕尔一边对抗着那些黑雾,一边很努力的,想要控制着刚刚他还能掌握的一切。
然而此刻,不管是血狼,还是法则,似乎都已经弃他而去了。
“你怎么做到的?这不可能!”
他在对边不断地叫着嚣,气势倒是比这边的邦妮还要强上几分。
邦妮有些无奈的垂下了头,“听说过吗?只有魔法,才能打败魔法。”
“你的能力再强,说到底,也还是黑魔法,只要用,比你强的黑魔法就好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本来应该配上一个“老娘天下第一”的表情,然后狠狠的踩暴凡帕尔的狗头。
可惜并没有,她只是紧紧握着自己的手钏,脸上浮现出了一股近乎绝望的悲伤。
随着那些黑雾的涌现,改变了的,已经不止此刻的局势了。
最先受到波及的,就是小屋里,一直抱着那块水晶碎片不放手的,杜磊。
他手上的那块水晶碎片,彻底化为了虚无。
一些黑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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