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一下,被砸的还是挺实诚的,正常情况下,安倱应该是要昏睡很久的。
但是这一路上,简直是太过颠簸,翻来覆去的,差点把他再送到死境去。
于是他颇有些不耐烦地,睁开了自己的眼睛,然后极为用力的,上下眨了眨,终于慢慢适应了身边的环境,也确认了,自己的眼睛还是完好无损的。
他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四周很暗,像是一个,不断移动着的房子一样。
安倱努力挣扎着,站了起来,这才发现其实他所在的地方,其实范围不小。
他能轻松的站直身子,在里面转上一圈,这也加深了他的疑惑,这样大小的地方,运送起来,绝对不会方便才对。
而且,按照这个空间的体积,在移动过程当中,不应该出现这么剧烈的波动和颠簸才对。
他抬起头,顺着唯一的光源看了过去,那是一个圆形的小小的缝隙,把一点点细微的光,投射了进来。
安倱坐回了地上,把他带走的这个人,一定有更大的图谋,否则不可能抓到他之后,不立刻上交。
这让他的担心减少了很多,他最怕的,还是那种,一心图财的,一旦这个人有了其他的所图,那么就有了协商的余地。
他低下头仔细检查着,镇魂铃和银针这些贴身放着的,都还在,而斗篷和里面放着的其他东西,都被带走了。
安倱摸了摸自己依然很疼的后脑,“这个人比我矮,不然那一闷棍应该是从上面咋下来的。”
他站起来,慢慢的比划着,“一七五左右,手劲不算太小,却并不算孔武,应该是个做过工的女人,而且年纪不会太大。”
“如果是个富人,不会这么莽撞的自己动手,也不会着急到只拿走斗篷,应该会对我彻底搜身。”
安倱慢慢闭上了眼睛,佝偻起身子来,慢慢把自己从刚刚被砸的状态抽离出来,转而向之前那个人重合。
“在这里几乎没有治安,一个年轻的女人,丑的过分会受到各种欺凌,稍微还看得下去,日子就会过得更惨。”
“不管哪种伤害,都让我想要报复,但是我一个人的力量太小,底层的人,过得又不如蝼蚁。”
“我不能相信任何一个人,必须亲手把他交给国师,还要尽力争取更多的资源,这样才能达到自己的目的。”
安倱的眼睛,一点点从模糊,变得沧桑而锋利起来,里面还浸透着无尽的悲伤。
尽管长相和身材都完全不同,此刻的安倱,却已经和之前的那个女人,完全重合了起来。
他努力的构思着自己下一步的动作,却突然被甩飞了出去。
猛烈的撞击,让他很快从他人的意识当中,抽离了出来,眼神也一点点清晰了起来。
他伸手,扯下了自己的隐形眼镜。
邦妮他们如果在这,一定会十分诧异,不需要干下斗或者勇斗吸血鬼这种事的时候,安倱一般会带着一副金丝框架眼镜,看上去和他一身的贵族气质十分的吻合。
而要做智斗粽子,手撕丧尸这种,一听就很有辱斯文的事情的时候,他一般会戴上隐形,可不管什么时候,在其他人的印象当中,安倱的眼睛,都是琥珀色的,像一杯不加糖的咖啡,带着馥郁的余温。
当然,这个其他人里,龙三是除外的,在大佬被各种胁迫,差点当场自爆的时候,他看到了安倱那双,锋利的,默然的,湖蓝色眼睛。
此刻的安倱,已经做好了跟那人对峙的准备,但出乎他意料的是,这次的停顿,并不是为了把他放出去。
又是一阵漫长的无声,而这无声,让安倱件建议是到一个,被他忽略了很久的细节。
此刻的默然,是相对之前的嘈杂而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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