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倱几天没吃多少东西,喊了这么一同,突然觉得气有点不够了。
于是他停了下来,空气一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黄罗刹本来还在泥里往外爬,突然觉得自己挪动的声音有点大,干脆躺在了地上。
四个大人,准确的说,是三个中老年冤家和一个叛逆延迟青年,还有一个孩子,面面相觑杵在了那。
安倱深吸了一口气,刚刚咆哮的时候,内心酣畅淋漓,这会静下来,脑子又开始打架了。
其实莱拉和他并没有什么直接冲突,就算路德是她送过来的,她其实并没有得手,勉强算的上是性骚扰——但是就算在外面,安倱要去告也多半是告不赢的。
他是个男的,路德是个女的,莱拉,还有之前的各个族长,派出去的,半夜爬人家房子的,也都是女的。
“遇到这种事情,你们偷着乐还没时间呢,被侵犯,搞笑吧?”
安倱等着莱拉的反咬,这样至少能让他混着愧疚的委屈,被愤怒冲淡一点。
但是莱拉静静地站在那,眼神空洞,似乎受到了巨大的打击。
安倱的愤怒渐渐消弭了,其实莱拉和黑黄罗刹他们,年纪都已经不小了。
就算刨去在亚特兰蒂斯里,不断轮回的漫长岁月,他们也已经可以算成安倱的长辈了。
这样说话总归是不好的,而且,这里的价值观本来就扭曲,莱拉某种程度上,也是受害者。
“你是首先是个医生,然后才是一个心理医生。你要做的不光是缓解他们身体上的苦痛,更啊哟抚慰他们的心灵。”
“不约束自己,你怎么能帮助人?如果你的心,是一片肆意生长的藤蔓,上面还有带着毒的花,你又怎么牵着别人,走出黑暗的困境?”
安倱突然觉得有些头疼,老主教的话,一点点从脑海里传了出来。
当时他干了更出圈的事情,也不知道是偷面包还是砸玻璃,反正当时别的叛逆小孩都这么干,当然也有的是穷到没办法了,才去铤而走险的。
也就是那一次开始,老主教带着他走出了教会的总部,离开了那些住着小孩的胶囊舱,开始在欧洲上漫游。
安倱还没开始的叛逆,就这样被掐死在了萌芽之中,带坏他的怀孩子们,收到的是之前十倍量的警戒。
等安倱游了整个欧洲回来,老主教已经彻底把绅士礼仪,还有各种君子端方的框架,死死捆在了安倱的身上,他也几乎没有机会,再和那些孩子接触。
——直到那个小女孩把他骗进了胶囊仓,转身跨越了两个大陆。
“其实我一直弄不明白你的日子,生活哪有那么多对错,自己开心不久得了,我小时候骗过的人加在一起,半个中国都有了,要没有他们我也活不到现在,怎么,去一个个道歉感恩吗?”
“我都活了今天没明天的,管那么多呢?”
盛爻的话,渐渐压过了老主教的声音,在安倱的脑海里,一点点清晰了起来。
“老师老师”
安倱刚刚回过神来,就感觉斯塔夫在抓他的袖子。
他低下头,斯塔夫似乎完全没有被吓到,也不知道他在婼然城,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
还没扥干混开口说话,他就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为什么斯塔夫要叫他了。
其实,最先打破沉默的,不是实在没有觉可以睡,再戳也没有用的斯塔夫。
是对面嚎啕大哭的莱拉。
本来安倱应该因为自己的话,产生一些愧疚的情绪,然而莱拉丝毫不顾及形象的大哭,居然有种诡异的喜感。
大概她为了维持美感,从来没这么彻底地宣泄过自己的情绪,可能反倒还是个好事。
“不管怎么样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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