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最近怎么总是遇到一些张狂的小鬼啊”沙哑的声音从斗篷下传来，带着森森的笑意，“前些日子那个白头发的娃娃也是，今天又是个监理局出来的。”

    白头发的？路陌心念一动，他想起了之前在莱特城遇到的事情。

    “不过我年纪大了，多陪年轻人玩玩也没什么不好。”一只如同枯枝一般的手臂从斗篷下探出，拿着一柄雪亮的短刀，刀尖对着路陌。

    路陌看着那柄短刀，眼角挑了挑，“影卫？”他问道。

    “小鬼知道的不少啊。”那道身影骤然弹起，箭一般射向路陌，阴暗无光的密室内白光一闪如月牙。路陌瞬间收刀横档，刀身传来的力道将他击退了一大步，他震惊于对手竟然能用那种轻薄的短刀斩出这么重的力量。

    对手一击即退，又跳回了原本站立的地方。整个过程只有短短一瞬，看上去倒像是路陌自己平白无故地后退了一步。

    “不过说我是影卫可不太恰当，”那人晃了晃手腕，手中的刀刃反射着光芒，“在下空无，影卫首领。”

    “首领？”路陌嘴角上扬，挥刀跃起，“那我可是找对人了！”

    像是刚才那一幕的重演，只是角色调换。岩雀夹着呼啸的风斩在那柄短刀上，自称影卫首领的人没有后退，但在他低矮身形之下的地面上却已经掀起了蛛网般的裂纹。路陌没有向敌人一样一沾即退，他双手握上刀柄，狂涛般的攻势就此展开。

    空无开始退后，他施展出来的速度完全不像一个矮小的老人。他单手反握短刀，动作之快带起一道道残影，抵挡着路陌的狂攻。路陌的攻势看似杂乱无章，但他手中的长刀却挥舞得密不透风，每一击都释放着巨大的威力。如果格雷看到这一幕，他大概就会明白当初对路陌的挑战是多么可笑。

    两个人的战斗如同舞蹈一般壮美而又充满杀机，昏暗的视野没有对他们形成丝毫影响，空气中只剩下富有韵律的刀刃撞击声。突然，在刀刃飞舞中路陌改劈为刺，岩雀带着一点寒芒闪向空无的咽喉，生硬的打断了所有节奏。

    叮！

    一声刺耳的鸣响后，两人从半空中分开。路陌的右臂上带着一道伤口，鲜血滴落下来，而他的对手却跳入了阴影的深处。一件斗篷的碎片缓缓飘落，静止在两人之间的地面上。

    “不赖嘛，小鬼。”沙哑的声音从阴影里传出，语气里满是赞赏，“比那个白发小鬼厉害多了。”

    路陌站直身体，脸上的笑意已经消失，他冷冷地说：“那家伙只是我的手下败将，而已。”

    空无从阴影里慢慢走出，路陌眼神一凝，他看到了这个影卫首领的真面目。空无的脸上并没有寻常影卫那种密不透风的面罩，所以路陌看见的是一张老者的面庞，但令他脊背发冷的是，面前这个老人没有头发，满头满脸都是密布的疤痕，不只是利刃，还有钝器甚至是子弹留下的遗迹，这让他的头骨有夸张的变形，看上去扭曲而狰狞。

    “呵呵，小鬼，我很久没有见过像你这样用刀的战士了，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每一击都只为了抹除生命。”空无看上去相当兴奋，这让他的脸更加丑陋可怖，“怎么样，要不要来做我的接班人？”

    “你在招揽我？”路陌收刀入鞘。

    空无呵呵一笑：“我老了，而你的实力足够。如果你来我麾下，我隐退后影卫就是你的了，如何？这样的可机会并不算多。”

    路陌没有回答，他突然压低身形，继而贴地弹出，在坚硬的地板上留下两个深刻的足迹。

    “居合流·一胴切！”路陌默念着，只一瞬他便接近了空无，岩雀从刀鞘中急速滑出，进而在他的身前画出一道皎洁的半月。

    空无在千钧一发之际高高跃起，刚才路陌的一斩让他感觉到了来自刀刃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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