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乐随身携带的帕子上,为什么会有这朵红梅?
这种种不寻常的地方,不但没有理清楚,反而像是一朵朵原本分散的乌云,渐渐连成了一片,沉甸甸的压在了久久的心上。
“格格回来了。”佟府的管家迎她们下了马车。
宁乐吩咐他们将马车上的东西搬下来之后,就和久久一起进了王府。
“额娘歇下了吗?”在佟王妃门外,宁乐问守在外面的侍女。
“福晋刚刚洗漱,现在还没歇下呢!”侍女回道。
“我不会耽搁太久的,既然说是来给福晋请安,自是要见一见的。”久久说道。
她看出宁乐不想让她见佟王妃,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她越是这样,她便越是想看看这屋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甚至说不明白是为什么,但心里的的确确是有些急切的。
似乎,只要推开这扇门,压在心里的那团疑云,就会撕开一道口子,她想知道的一切,都会慢慢看的清楚。
宁乐笑的有些僵硬,“这是自然。”
她伸手推开了门,吱呀一声,只是从那一道缝隙里传出来的气味,便让久久的心快速的跳动了起来。
尸气。
这只有死人的身上才会传出的气味,竟是从佟福晋的房里传出来的。
“额娘,久久来看你了。”宁乐进了屋,撩了珠帘缓步走进了内室,屋里还有两个丫头守在床榻边,一人手里端着一碗药,一人侧坐在床榻边让佟福晋靠在她的身上,看样子是正准备伺候她喝药。
宁乐接过了药碗,在佟福晋面前坐了下来,“额娘怎么还没用药呢?该不是又嫌药苦,为难喜鹊她们了吧?”她柔声说着,像哄孩子似的舀了一勺药喂进了佟福晋的嘴里。
佟福晋看着她,呆呆的将药给喝下了。
“久久给佟福晋请安。”久久嘴角含着笑,眼里却没有丝毫笑意。
眼前的,根本就是一个已经死了的人,她感觉不到她身上还有任何的人气,相反,她越是靠的近,那股尸气便越是重。
可是,这佟福晋虽然目光有些呆滞,但还知道要将药咽下去,还会眨眼,胸口也平稳的起伏着。
这一切,都是活着的模样,唯独对久久的存在像是根本察觉不到似的。
宁乐喂完了药,示意丫头将她放回去躺好,又给她掖了掖被子,歉意的看着久久,“其实,我早该告诉你们的。只是我知道,葛青福晋今天为了贝勒爷的事,已经很伤心了。所以不想告诉她,其实我额娘已经这样好多天了。她都不认识我了。也不会和我说话。大夫说,这种病到了后期,都是这样的。”
“你怎么不早些告诉我们?明天我就进宫,请太后让太医过来瞧瞧。这喝的是什么药?管用吗?”久久说着伸手准备去拿药碗,宁乐却突然站起身不留痕迹的挡在她面前,“太后慈爱,太医倒也是来过几次的。这便是太医开的药方。我觉得倒是管用的,额娘虽然不认识我了,但每天的精神尚可。不用再麻烦妹妹去找太后了。额娘从来都是不喜欢麻烦别人的人。她若知道妹妹为了她的病操劳,一定会怪我的。”
久久点点头,看着床榻上的佟福晋叹了一声,走到她身边,手搭在她的手背上,红着眼的道:“额娘昨天还在念着福晋,昨个儿姐姐进宫,也只字不提。我们都以为福晋尚且安好,可没想到已经是这样了。我也什么都做不了,只希望姐姐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千万别累病了。福晋就姐姐一人陪伴在身侧,她不愿意麻烦别人,就更不会愿意姐姐为了她伤了身子了。”
宁乐疲惫的笑了一下,“妹妹勿念,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久久站起身,“那我先回去了。福晋这样,不管姐姐怎么说,我都得告诉额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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