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贵的手推车基本空了,只剩下少量比较昂贵的“奢侈品”暂时还没卖出去,只能慢慢再说了。
随后,借着夕阳的余晖,阿贵眉开眼笑地数了一下今天的收获,成色不一的银子足足有六十多两,另有30多吊制钱,这差不多是接近一百两的营业额,就是不知道兑换成新朝的“华元”能有多少
虽然这些货物都是赊账赊来的,在回来未庄之前,“百联”的“管事”预先跟他说好了,要在事后上缴六十两白银或等值的大米作为货本。但即使不算还没卖出去的那点货物,自己依然有起码三十两银子的收益。以往在未庄到处打短工忙活一年也攒不下十两银子,如今一天的收获就相当于过去好几年的辛苦啊
真是时来运转了这使得阿贵的心里一下子飘了起来,飘飘然的似乎要飞去了。
于是,为了表现自己的兴奋和喜悦,他就兴冲冲的出现在酒店门前,走近柜台,从腰间伸出手来,满把是银的和铜的,在柜上一扔说,“现钱把欠账都结了再打两碗好酒来”
掌柜吃惊的看着阿贵,看着他短短的发型、崭新的短褂,以及腰间的一个大搭连,沉钿钿的将裤带坠成了很弯很弯的弧线。按着未庄的老例,看见略有些醒目的人物,是与其慢也宁敬的,现在虽然明知道是原先土谷祠里的那个盲流阿贵,但短发、短褂与腰间的大搭连,使阿贵变得与从前两样了,真是“士别三日便当刮目相待”,所以堂倌,掌柜,酒客和路人,对阿贵便自然显出一种凝而且敬的形态来。
“豁,阿贵,你回来了”
“嗯,回来了。”
“现在发财了么”
“发财自然。嘿嘿,我现在买下你这家破店都行”
“不敢当,不敢当,发财了别忘了我们这些穷朋友。”
“朋友以前怎么没见你把我当朋友”阿贵撇撇嘴,拿起掌柜递来的酒自顾自喝起来。他以往也没少受这掌柜的白眼,心中略略有些不平;加之喝了两碗空肚酒,愈加醉得快。
于是,在回土谷祠的路上,醉醺醺的阿贵既兴奋又得意的昂了头直唱过去,“得,锵,锵令锵,锵,悔不该,当初错斩了郑贤弟啊”仿佛往昔的郁闷和不平全都一扫而空了。
回到土谷祠,阿贵的酒意渐渐醒了。这晚上,管祠的老头子也意外的和气,居然请他喝茶;阿贵便向他要了两个饼,蘸着一罐珍藏的澳洲黄豆辣椒酱吃了,吃完之后,又要了一支点过的蜡烛和一个旧烛台,点起来,独自躺在自己的小屋里。看着烛火像元宵夜灯笼似的闪闪的跳,不由得心思纷乱,一夜无眠。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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