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比这容易入眠得很,迷迷糊糊想着,霍斯然的脸又恍然钻进脑海,那么清晰,她一惊,便彻底醒了。
汗湿发丝,她迷迷瞪瞪地拿手背搭在额头上醒神,睁开眸看到外面的月光,雨停了,月色更皎洁。
那清冷的神色,好像他低下头跟她説话时,眼里冷冷的,却仿佛含着情的神色。
他妈的他妈的
进修课的确是有些听不懂,她做了笔记仍是如此。
纤眉一直蹙着,有diǎn不敢问姚副主任,可到课间扯开闲散话题的时候却被吸引了注意,那讲课的女医师説:“你们可知道为什么所有的病人都讨厌住医院不只是花钱、病痛、见证生死,还因为医者淡漠,以致病者孤独无助,现如今这些病,吃药能好,宽心就更好,你板着脸不肯吝啬那么两句宽慰,放眼望去这一片,病房自然日日都是难过痛苦。”
旁边有人啧啧説酸,笑谈这女医师该去当心理辅导员,而不是外科讲师。
她却听得茫茫然怔住了,想起那个偌大空旷的房子,一个人住岂不孤单,连回声都听得见。
中央军区的电话是下午时分打来的
“嫂子。”寒峰的嗓音第一次蔫蔫的打不起精神,没了一diǎn笑意。
她一怔,xiǎo脸微白,轻轻抿唇。
“嗯。怎么了”
“首长不肯吃饭,我劝几句吧,他还骂我多事。”
额。
这通电话打给她,算是告状吗
她留在阶梯教室里,右手轻轻划着笔记本上的重diǎn,xiǎo脸尴尬微红,手也一道道没了轻重:“那你继续劝啊,你跟了他那么多年,你没办法找我怎么有用”
“谁説没用你俩不是吵架了吗吵架了首长才不吃饭的”寒峰蹙眉委屈地抱怨起来。
她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我们没吵架”
“还説没有嫂子你知道今儿是什么日子吗首长回来前説打算今天在军区给你办婚礼的,还説哪怕排场不大也要搞得热闹有分量,不能委屈了你。我们一群人连着两个通宵布置好了,全军上下都通知了,可昨儿首长突然説先取消吧,今天来了军区是个旅长师长都笑着跟首长祝贺,首长也笑着一一回过去,説改日,丢多大人啊”
隔着一段电波她听得惊心,xiǎo手慢慢沁出汗来,这感觉她体会过,曾经推迟她跟景笙的婚期也是她一个人笑着跟所有人解释,直到后面母亲説,不想嫁就算了,多大diǎn事,该道歉道歉,我就爱护着我闺女。
霍斯然呢
有人护着他没
她眼眶泛红,想着怪不得他不在c省举行婚礼,一来怕她母亲和顾家那边不能承受,一方面霍家那些至亲,应该没人会给他半diǎn祝福。
他想补,也无可厚非,也一片好意,在自己一手带出来的兵面前,在好歹敬仰他佩服他,愿意真心笑着祝福他的人前给她这个见证,只不过如今觉得她不愿,就只好自己圆这个场面。
“首长今儿一开始説没食欲,我就説那是嫂子不愿意陪你你才没食欲,平时怎么开玩笑也没事啊,今儿就为了这个跟我急”寒峰委屈爆了,还要説的时候像是猛然中断了,里面传来窸窣的声音,听不清了。
她一怔,轻轻贴紧听筒:“喂”
“喂”
听不见了。
里面传来低低的声响,依稀能听见交谈声“首长你回来了”,“晚上去防雷区啊,那很危险的”,接着就听见霍斯然低低的一声问,“你跟谁通电话”
寒峰笑起来,狗腿地凑过去説“首长我跟嫂子説了,正求着呢,嫂子晚上肯定就不闹别扭回来了”
想都不用想也知道霍斯然的脸色肯定变了,变得很冷很差,寒峰却半di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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