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开林亦彤,旁边地上还摆着个骨灰盒,明显丧事刚过,在这种地方闹起来不好,而那女孩儿的一双泛红的水眸却直直盯着寒峰,死死盯着他,不知他为什么就不肯上来替顾景笙説句话
打架事xiǎo,撞人事大。
四周裹挟着尘埃的阳光透进来,刺得寒峰眼睛疼,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本不是这种冷漠性格的人让他做这种事难受得很。几秒后平复了心情,走到林亦彤面前説:“嫂子,黑河那边信号差,只有每天清晨十一diǎn前能跟首长联系上,现在已经过了。而且我没个权利,首长交代我的事情里,不包括要替这个叫顾景笙的人出头,除非您现在亲自去问首长,问他要不要我出手,但现在这个diǎn,只能等到明天了。”
一番话,听得林亦彤眼眸里的刺痛更重。
霍斯然此刻绝对不会大度到去帮顾景笙的忙,她知道。
可她要的不是他的帮助,她要的只不过是他宽容一diǎn,洗掉顾景笙身上本来就不属于他的脏水
一时之间。那么绝望。
而这番话顾景笙是听到了的,他原本淡然,这莫须有的罪名扣上来他ding多微蹙一下眉头,可是聪敏如他,听完便已经差不多知道了一切事情的来龙去脉。他嘴角勾起一抹凉薄凄美的浅笑,笑自己的手软,远没有大哥来得那么果断,直截了当地绝了对方所有的后路,让他们连报复的勇气都烟消云散。可是如今,他也当真不愿。
死都不愿自己心爱的女人去开口求他,那么卑躬屈膝。
你猜。
他曾经奋力地将那些落在自己身上肮脏黑暗的事情掩埋在心底和身后了,他并不曾想让她知道。可是她这一刻问起了,他突然间就开始很想説。就像个一步步陷入黑暗沼泽却无法挣扎的人,如果当真有人路过,如果偏偏是她路过,他是情愿的。
让她听听自己最后的声音。让她看看他还未完成的爱。
还没有问完,房子外面就传来微微的人声。明显不止寒峰一个,明显,有危险逼近。
两个人均是微微一怔,那一张苍白如雪的xiǎo脸终是闪过一丝情绪和波澜,轻轻起身,不知发生了什么。而还没有完全起来,房门就“吱呀”一声被人毫不留情地推开,一行人穿着各式各样肃杀冷峻的制服进来,连门口一直交叠着双腿等人的寒峰也慢慢走了进来,但明显只是在旁边观察的样子,具体情况他也并不知情。
“顾景笙”墨色制服金色条纹的男人挑眉,轻声问。
顾景笙自然是没有想到会来得这样快的,他一张清隽俊脸上浅笑淡然,将林亦彤拉起来之后就紧紧地牵到自己身后,不让她看,也恨不得她听不见,淡淡地“嗯”了一声。
“昨晚省足球队队替补陆洺止的伤是你砸的”
“是。”
“你一个市公安局副局,知法犯法你知道是多严重的错误吗”墨色制服的男人青筋暴起,恨不得拍桌子怒吼了,“你还敢在他包扎好出院的时候命人开车撞他,你知不知道他现在腿伤住院,全身粉碎性骨折七处,xiǎo腿以下是要截肢的他是个运动员”
听完他吼的后半段,顾景笙清眸里闪过一丝波澜,俊脸白了白。
身后的林亦彤则更加震惊,这栋空房子回声本身就大,男人的嘶吼声快要撕破了她脆弱的耳膜。
“他还是你们市公安局局长的侄女婿所以你知道的”墨色制服的男人指着他的鼻尖,“这次是你们云局亲口报的案子要求抓人谁都救不了你”
火辣辣的电流在空中刺啦作响,墨色制服的男人敛下深眸里的怒火,低吼道:“给我带走”
説完就有人带着明晃晃的手铐走上前来,这几乎是林亦彤生命里的第三次,在她面前眼睁睁地看着顾景笙被人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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