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踮脚用双手去掐他的脸,迷离地端详,笑意璀璨,“好帅真帅呵呵”
説完就倒退,完全忘记了后面还生着的火炉还有煮沸的开水,脚下一绊她就尖叫一声去扶床,没扶到,脑袋狠狠撞在了火炉上方敞开的军用柜门上,“哗啦”一声可怖的厉响之后整个火炉架被打翻,煮沸的开水哗啦一声就洒满了她的整个袖口和左手,左半边脸也溅到了一些。
“哎”那个刚刚对她冷着脸翻白眼的女通讯员吓得脸色都变了,赶紧跑上前,“哎你怎么样你撞到哪儿了烫得疼不疼啊哎你説话啊”
説的简直就是废话,那后脑上面磕到的血正一diǎndiǎn顺着发丝淌下来,猩红粘稠,还有左手,已经烫得没了原来的颜色。
可大概是冻得太冷了,感觉不到太痛,相反她还舒服了一些,浑身嘶嘶冒着热气的感觉比冻得骨头疼好多了。
四周的人蜂拥而上,唯有那一抹高大挺拔的身影一直定定站在原地,脸色铁青复杂,冷冽欲滴的黑眸死死盯着地上的人儿,不知是恨还是怨,他盯着她一动未动,快要将她整个人都盯穿了。
怎么就有人,可以爱得那么上刀山下油锅。
那么义无反顾。
他生命里从不乏这样的人,这样的事,头破血流都要撞南墙。可他怀念的不过只有那一次,那一次山洪爆发,那一次山村扎营,那一个冒着暴雨滑坡危险颠簸进灾区的身影,她从鞋到裤腿都被泥水掩埋,她甜美地对着他笑,她第一次説爱他。
黑河这冰天雪地的地方原来不会冻结人的思维,只能让清晰的更清晰,想要的更想要。
怎么就不是她,义无反顾地来,再义无反顾地对他説,“见到你,我很开心”。
她远在天边。
霍斯然一双深邃冷冽的黑眸透着剧痛的寒光,难以克制,慢慢的紧抿的薄唇开始泛白,胸口那一股焚心蚀骨的激痛似乎更剧烈了一些,痛得他连呼吸,都差一diǎn被阻绝,被割断。
那娇软的身影被高温烧得地傻笑,满手满头的血都毫无意识,他最后死死地盯着她看了一眼,抿着苍白的薄唇绝情转身,慢慢走过去掀开门帘,任何的外套都不披的,走入了那寒冻入骨的漫天风雪。
风声呼啸,犹如深山的狼啸般恐怖萧瑟。
日正半空,云裳裹了最后的军大衣走出营帐,一张xiǎo脸上的狼狈已经褪去不少,被厉风吹得微眯的眼眸还略微泛红,举止却已经恢复了她曾惯有的淡然与优雅,怀里的手机已经嗡嗡震动了整整十分钟,一遍一遍。黑河唯有这个地方可以接通得到信号,云裳握那个手机已经握得手抖麻了,垂眸,泛红的眼眶看了一眼,慢慢接起。
“云菲。”不知道这两个字,她是怎么发出的。
断断续续的信号里,对面先是一阵阵带着哑嗓的撕裂般的嘶喊,不知对谁,接着猛然发现电话接通了,便猛怔了一下就扑上来,瞬间声音就哽咽了:“姐”
云裳手颤了一下,被自己亲妹妹的这一声,叫得瞬间心口闷痛。“嗯,我在。”她依旧淡定,嗓音轻柔淡然得如飘过的云彩
“姐姐”云菲一开始只知道哭,一遍遍地叫她,然后便是嘶喊,尖叫,歇斯底里地尖声嘶喊出自己心里毁天灭地的痛,将手边所有的东西都噼里啪啦地狠狠砸成碎片
陆洺止的那件事,云裳已经知道了。此刻她凝视着眼前一片冰冻雪白的黑河,只觉得命运的马蹄此刻正在自己的生命里轰轰烈烈地踩踏过去,清晰的痛与塌陷,就呈现在她的眼前和脑海。
“菲菲乖,现在去找个没有碎片的地方去坐下来”她水眸泛红着轻声开口,嗓音犹如令人信服的魔咒。
连説了几次,云菲还是抽泣大哭着跪坐了下来,碎片铬了她满腿满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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