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拿这些来换顾景笙有可能会承担的几年牢狱之灾是值得的,是很值得的,她一diǎndiǎn都没有后悔。
“我知道他是在意这些的”纤xiǎo的女孩儿轻声开口説,皲裂的红唇微哑吐,“我曾经想过如果可能的话,我们是夫妻以后我可以再也不必,用这种极度卑微乞求的姿态来跟他説话”
眼眶越来越红,她嗓音轻得气若游丝。
“可是我错了”
她想要的平等与地位,从未有过;
她想要的尊重与庇佑,也从未有过;
当初他逼迫着她以婚姻做条件救顾景笙,时间一长她自己就忘了,可如今大半年已过,他们夫妻一场,却还是硬生生将她逼回这样卑微的原diǎn。谁愿意踩着自己的尊严,来死死撑住那现实中强压下来的权势与黑暗谁愿意对着自己挚爱的男人,卑躬屈膝,下跪乞怜
可寒峰此刻早就被震惊和暴怒冲昏了头脑,什么都听不进,那一口倒吸着的冷气,被怒火死死地卡在喉咙里,上不去,也发写不出。他死死咬着牙,只能转身嘶喊一声“砰”得一脚踹在车轮胎上,车身都震得颤了颤
接着剧烈喘息,踉跄着过去开车,隔着茶色的玻璃死死地瞪了她最后一眼,一脚将油门踩到底,在尖锐的摩擦声中冲出了警局的大门
他妈的
霍斯然沉默许久,慢慢挂掉那个电话的时候,云裳就在旁边。
暴风雪夹杂着冰雹被呼啸而来,打在粗粝的脸上剧痛如刀,搜救队已经在那黑洞洞的死亡区里面打捞了一个xiǎo时,都没有捞到那一名在暴风雪中消失的战士尸体。
他突然就泛起猩红血丝的眼眶,抿紧的锋利薄唇,让云裳想到了刚刚的那个电话。
“你説这件事是我错了”他转头,深邃的黑眸里有着滔天的剧痛,低沉的嗓音问云裳。
云裳一怔,不明所以。“我不过就是有些忙不过就是联系困难通讯不好不过就是跟她聚少离多”他咬牙,一个字一个字仿佛都沾着血,“也不过就是晚了那么一天,救她和顾景笙出来她至于,为了这么个男人,宁愿就这么跟我回头,再不计前嫌”
这才几天
她妈妈去世,才几天算起来还不到一个星期,用中国的古语説还尸骨未寒如此这般,她竟然都能选择放下
霍斯然实在是想象不出,想象不到,或许是他自己此刻被嫉妒与暴怒的情绪冲昏了头也説不定可是他是当真想不明白她跟顾景笙之间到底是怎样一种在她口中根本不算“爱”的感情浓到,足以令她如此
如此得让他嫉妒。近乎疯狂得嫉妒。
耳边传来“咯吱”“啪”之类细微令人恐惧的声音,云裳吓得xiǎo脸微白,纤睫一颤才看到那一款墨色的手机已经被他给生生攥碎,那压抑的巨大情绪让人背后一凉,冷得发颤,她嗓音艰涩地发出:“斯然”
霍斯然却突然笑起来,英挺的眉眼透着可怖的释然,足以毁天灭地的力量施展在手中,他松开,那墨色的机壳碎片便坠入脚下的泥潭之中,他哑声説:“算她狠”
他起身,挺拔的身影站过去往回走,“你知道么”他冷笑着问云裳,“这辈子能把我霍斯然伤到这种程度的就她这么一个”
他diǎn头,“算她狠”
云裳整个人被此刻霍斯然的状态吓得不轻,她连忙起身,白着脸叫一声“斯然”就想上去扶他,他却手臂一抬避开她的手,猩红的眸死死盯着她看一眼往前走,可前面是一片压根儿都还没勘察而过的死亡沼泽。
暴风雪让地面结了冰,随时可能塌陷进去再也出不来的。
“斯然”她急得眼都红了,急得索性把宽松的军衣下摆一裹,头也不回地跟上他踩在上面的每一步她都心惊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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