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依旧是那副翩翩公子温柔淡然的模样。
“怎么了”
刚刚接到她的电话他很错愕,她叫了他的名字,他便烧得糊里糊涂地笑着问:“是想我了吗”
她竟慢慢地,带diǎn嘶哑的声音“嗯”了一声。
那一瞬顾景笙略微清醒,笑容变淡:“是不是他对你不好,你留不下去了”
她沉默了一xiǎo会,轻声説:“我去找你。”
顾景笙报了地址:“我在当初读警校的校门口附近办事。”他撒了谎。而这里的市人民中医院,离警校门口最近。
她便挂了。
而此刻眼睁睁地看着她出现在自己面前,顾景笙有diǎn不敢相信,天知道他胸口澎湃的巨浪有多大,大到足以将他掀翻,让他连喘气都不敢,生怕一喘就发觉这是梦,一丁diǎn都不真实的梦。
他伸手,带着一diǎn微颤,轻轻碰了碰她的脸。
林亦彤纤睫垂下颤了颤,却没有躲,知道这样的过程是必然,总要让他相信才对的。
顾景笙先是笑了,笑得如同一个得到了糖果的孩子,可他到底是直觉敏锐的一个警察,不至于在这样的狂喜中就忘记去想她会站在这里的原因,他笑意慢慢淡去,淡去,逐渐变得僵硬,在她脸上覆着的手垂下,牵过了她的手来。
拇指,轻轻地推开覆了她半个手的袖口,那细细的腕上,一圈可怕的青紫缠绕着,久久不消。
顾景笙的心,像猛然被利刃捅入一样,瞬间就痛得连气都上不来。
仅仅是这一眼,就是如此,那么顺着这条手臂上去呢还有多少是他看不到的是不是已经遍体鳞伤,还有,还有,心呢是不是也是这样
林亦彤纤睫抬起,注意到了他手背上还黏贴着的白色医用胶布,还有冒出来的一颗米粒大的血滴。
他脚上还穿着一双医院的拖鞋。
“你刚刚,是从哪里过来的”她抬眸,柔声轻问。
顾景笙的心里是惊涛骇浪,一时间却那么温柔地浅笑起来,像是想用这笑容治愈她一般,轻轻一抹,抹去自己手背上那米粒大的血滴,伸手紧紧握住了她,压着胸口的酸涩哑声问:“没从哪儿来你现在也没事,不如,我带你回家”
她看着他,一动不动。被他最后一句戳中了心房。
“你这次来就再也不走了,是吧”笑着问出这一句的时候,饶是顾景笙也算是铁打的汉子,眼眶也被憋红了一整圈,湿润起来。
林亦彤水眸定定看他,已经撕裂的心口里有风呼呼地往里刮,她的眼眶也红了,笑了一下,diǎndiǎn头。
这京都的春天一向不美,阳光不暖,风沙太大。还有一种花,一开即败。
那花的名字,叫幸福。
他妈的
顾景笙带她回去的并非顾家那栋三层式的洋楼,而是公安厅分发下来的一处公寓,两室一厅,一个人住大了,显得空旷,里面暂且什么东西都没有,除了电器家具等自带的必备品,干净得像旅馆一样。
“我还没有搬过来住,”顾景笙淡淡解释,“最近这段时间一直在家里,你知道的,离家这么近,我爸妈是肯定不想我一个人在这里住。”而实际上,林亦彤并未曾细细地打量过这里,她心不在此,注意力也不在此,只是听顾景笙説起这几句话时,忍不住抬眸望他,浅笑起来,哑声问:“伯父的事情”
“已经是那样了”顾景笙也笑着接过话,帮她把包放在客厅桌上,“结果没有什么。”
他并不想让她注意到那些,关于他,关于他父亲母亲,这些都不要知道,顾好她自己就好。
“彤彤。”他突然轻声叫她。
她茫然抬头,不知他想説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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