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坐在车里狠狠地用手掌抹了一把脸,他愣愣看着前面的座位套,嗓音嘶哑地问道:“他就是,四年前让你清宫的那个男人”
林亦彤坐在前面副驾驶座上,xiǎo脸微微一白,继续跟司机説了秦家的地址。
“他叫霍斯然。”低沉的嗓音愈发沙哑。
“他年轻的时候曾在三次天灾中立下头等功,在年境外作战中维护过国家尊严,是开国史上最年轻的上将”
她静静听着。听着他所知道的一切。
“四年前,f国因蓬莱岛跟我们大起争执,也是他,在国际会谈上出手摆平,几年之内,叫那些在f国背后虎视眈眈的强国大国都敢怒不敢言”
四年前。
她却只记得那个寒风凛冽的夜晚,悬崖峭壁下那惊涛骇浪的声音,还有那个,张开双臂横倒下去的人影。
“你説的那个人”叶骁嗓音干涩至极,脑子里像打了弯,死都想不清楚,“怎么会是他”
在叶骁的所有认知里,霍斯然这样神一般的人物,怎么会容得有人诬陷与玷污。哪怕不够完美,哪怕神也有过,他的丰功伟绩,也能远远抵过那些微不足道的儿女情长。
前面的人儿,久久的没有声音。
叶骁却依旧想不清楚。
好半晌之后,那纤xiǎo的人儿终于轻轻歪过头,气若游丝地对司机説:“停车。”
叶骁一愣。车缓缓停在了路口,她付了钱,xiǎo脸微微泛白地下车,关上车门,手搭在车窗上説:“麻烦您,按照我説的那个地址送他回家,要到家门口才行,”然后水眸扫向叶骁,那一眼让叶骁终身难忘,“我有一diǎn不舒服我想一个人走走。”
説完,她起身,以极慢的姿势退开,看那辆车开走,渐行渐远。
她一个人,也开始在大太阳下沿着左边的马路朝相反的方向漫无目的地走,有些时候人生就像一场难言的话剧,她什么都不能説。就像叶子敬,虽然有时软弱但是爱憎分明,在他的观diǎn里,霍斯然是神,她就只能diǎn头,永远不会强迫他们跟她一样觉得这个人是兽,是魔鬼。他,还有叶骁,都是她林亦彤在鬼门关前紧紧拉了她一把的恩人,她无法强迫他们恨她所恨,她就只能浅笑,沉默,坚忍。
对于叶骁,她不生气,不知者无罪,对他的观diǎn无法附和只能一笑而过。
她只是突然间觉得很伤心。
很伤心很伤心。而已。
叶骁呆呆地坐在车上,有那么一瞬,想明白了。
“师傅,”他的手摸上前面的座位,哑声道,“你别开了,掉头。”
出租车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他一眼:“这是单行道,附近没有路口不能掉头啊。”
“那你停车,你别开了,我跑回去。”叶骁嗓音都有diǎn发堵发颤。
他刚刚都説了什么
他不是没有见过四年前她死里逃生时候的样子,连宋老头那么见惯血腥的人都怕了,説万一人死在他那里可怎么交代他还记得当时诊所里满地满床的血,她睡了整整一个星期后才醒。她疼却从来不肯説,久而久之,就好像所有人都以为她已经不疼了。
下了车,叶骁也不管自己刚手术完不能走动太久摩擦太厉害,沿着路边就越走越快。
神算什么
哪怕被玷污了,哪怕被人从神坛上拉下来都不关他叶骁的事,他不认识他,他与他叶骁何干可是她却不能伤,不能丢。人的心上只能有那么几道疤,足够痛一生,她的够多了,他又怎么能,自己再去亲手划上那不轻不重的一道
对不起。
对不起是我错了。
你在哪儿
叶骁走得踉踉跄跄,炎热的烈日让薄汗渗入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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