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被压了那么久的确是有diǎn没知觉,恢复知觉时剌剌麻麻的有diǎn难受,林亦彤水眸透出闪亮的光彩来,一瞬间也完全醒了,意识到自己在这里坐了整整一夜,跟他一起。那xiǎo脸在昏暗的光线下透出的茫茫情绪,让人一眼生怜。
“什么”他拧眉,英俊如画般的墨色眉宇蹙到了一起。
“我今天还有diǎn时间,什么时候”他问了一句。
片刻后问清楚了又diǎndiǎn头嘱咐道,“你们不用过来,路有些难走。我开车过去,九diǎn半之前会到。”
挂了电话,看向了昏暗的房间里那个纤细柔软的身影。
僵了好一会,霍斯然高大挺拔的身影才走过去,背对着清晨单薄的晨曦微光,她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他蹲下身,手轻轻埋入了她浓密柔软的黑发之间,再慢慢地,慢慢地拥她入怀。
“谢谢。”许久,他喉结上下一动,才吐出这两个字。
经过昨天一晚,哪怕知道有些事情回不了头已成定局,他的心情也是真的,好多了。
“我等会还有diǎn急事要出去,开很久的车去接一个人,大概中午前我会赶回来。”他淡淡交代着,嗓音里有着苍凉茫然的忐忑,却期盼深深,“我不知道昨天晚上是不是梦,但我希望我只是希望,等我回来的时候。你还在。”
这一句,在窗外逐渐冲破黑暗慢慢亮起的天色里,显得那么深沉而诚恳。
一个灼热疼惜的吻,紧紧地,却是认真地,印在了她的额角上。他是真的无限期盼着的,真的。
霍斯然这才放开她,深眸扫了一眼黯淡没有光线透入的房间,起身,扶了一下沙发背,离开。
他做了该做的,也许还不够,但至少让他觉得这样做下去是对的,是朝着希望与光明去的,她是会开心的。
这样就好。
房间很快就安静了下来。
睡意依旧是缱绻的,她轻轻伏在沙发上,脑子里一直回荡着他刚刚説的那一句话,不知不觉竟懵懂地睡过去了两个多xiǎo时,也是一样被电话吵醒,只不过她的是在沙发上的包里,稍微清醒了一下拿过来,来电人很清楚地显示是徐敬远。
“xiǎo彤,”徐敬远欲言又止,想必是想对警局对霍西的做法想表达意见,却又觉得説什么都是多余,只好説重diǎn,“我跟你説一下机票是下午的,你要走,我会在机场等你;你要留下,记得要提前退票,早两三个xiǎo时,是可以退的。”
他不知她这一晚心情起伏是什么,但无论什么,他尊重她的选择。
“看你的。”他淡淡地,説出了宠溺包容的三个字。
整个上午,林亦彤一直在做家务。
封闭式的设计让房间不易落灰,没太多卫生死角,她只是简单打扫,当消磨时间。
花瓶,茶几,阳台上被水沾到绣了的钢丝衣架。翻到柜子时,还能看到一些陈年杂物。她曾经熟悉的图钉,送过的装皮带的精致xiǎo盒子,甚至最底下泛黄的纸,是她写过的一张党员定期思想汇报。
她拿出来,仔细看,日期已经过去了好多年。当时她在书房写了半夜都觉得缺了一张,哪儿都找不着。
霍斯然那时被吵起来,説能帮她写一张,可写了没几个字就被林亦彤给揉了。
他的字那么刚硬,龙飞凤舞的,跟她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明眼的人都看得出来,还想欺骗组织吗组织是傻的啊
“”想着想着,把纸举高了看,她竟不自觉地笑了笑。可笑容很快收敛,淡去。
她收拾不动了。
怕发现更多的东西,旧物,会无法自拔。她清楚地知道昨晚自己只是感激、同情、心软了那么一下,下午,她就要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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