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起,我不该那么霸道地决定事情,让你用身体去还我的债;对不起,我当年不该离开病房,给别人伤害你的机会;对不起,我在别人心里激起的恨,却害得你拿生命去承担偿还”
那一声声的对不起,将林亦彤的情绪逼到了极致,她细长的手腕都死死撑着他的胸膛在颤,滚烫的眼泪,已在眼皮下酝酿。
“对不起,我爱你爱错了方式”
“啪”得一声狠戾的厉响,伴随着她拼命的挣扎,大力而快速地甩在了霍斯然的脸上。
他的俊脸,被生生打歪过去半边。力道之大,五指印记迅速地浮现了出来。
她垂下的右手,火辣辣地在疼。
“你闭嘴”她颤声説,眼眶已然全红,嗓音嘶哑破碎,“我不需要你的道歉,霍斯然,説再多这些,你都没有办法代替我痛説再多,我跟你都无法回去,你后悔,抱歉,又有什么用”
客厅里面,见惯了他们争执的xiǎo涛涛却也被这阵仗吓得xiǎo脸白白的,一句话都不敢説,xiǎo火车开到脚下,比脚丫阻了路,倒在了一旁,轮胎空转。
接着伴随着“砰”得一声门响,她已奔进卧室,将所有的痛苦和不想面对的人和事,都统统关在了外面。
那火辣辣的痛,在脸上经久不散。
她骂喊出的话也一样,在他脑海里,嗡嗡响着始终没停。
你后悔,抱歉,又有什么用
霍斯然,有什么用
而关进门里的林亦彤,含着泪锁上了门,痛苦地奔到窗台前大口喘气,可回忆太过沉痛揪心,她终是抵挡不住,靠着墙面,脆弱地慢慢滑落下来,将头深埋在双臂之间,攥紧长发。心脏,已痛到快要窒息
次日。清晨。
林亦彤浑浑噩噩间从床畔醒来,因昨晚始终没听到门响,知道霍斯然一直没走,她不想开门。
唇瓣干裂,许久没进水让她不再硬扛,起身,走过去打开了门。
客厅里,玩具已收拾干净,xiǎo涛涛也不在了,她纤睫一颤,觉得脚下有东西,垂眸一看,竟是霍斯然一身颓丧地靠在墙边,竟还睁着眼睛。
“霍斯然,你这样纠缠,没有意思。”她以为昨晚,已经説得足够清楚。
霍斯然却翻身过来,没有起身,只是慢慢地单膝跪地他从不喜穿的太厚,哪怕已入秋多时却还是单裤,大理石地板,会铬得膝下寒冷如刀刺。他缠住她的手,头一次不再是用霸道的姿势与态度,经过一整晚的沉淀,只够説出一句话:“等等我”
“你再等等我”
这个家,分明就是他跟她一起的。当年聚少离多,每一次都难舍难分。她明明也曾以为这身肃杀挺拔的军装,会成她一生的等待的。
明明就该是那样的。
“我们是爱过的爱过就应该还有再彼此爱上的可能”攥紧她的柔荑,放到干裂的唇边亲吻,一diǎndiǎn吻过,“我什么都给有没有可能,再换你原谅我一次我保证会拿我的一生照顾你”
这些话説出来,竟没有他曾一度想象的那么难,而难的是,他还要再怎么求,才能求到她同意。
霍斯然却不敢再听。连她的回应,都不敢再听。
清晨的公寓大门前,保安只看到那辆黑色的悍马踉踉跄跄地从地下车库里开出来,沿着早就被撞坏的升降杆擦着大门飚了出去,像是在极力地逃避着什么事,也像是,赶着去做些什么,以证明自己的话不是虚妄。
他是认真的。他真的是认真的。
你可听见了。
他妈的他妈的他妈的
“你説什么”
坐在梳妆台前失魂落魄的邱锦素,在抬起头看向镜子里自己丈夫的脸时,血色全失,不敢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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