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来了,来得这样措手不及,却清晰得,在脑海里被无限放大。
“不我的女儿我的女儿”邱锦素尖声哭嚎着昏厥过去了,现场一片混乱,云菲瞪大了眼睛,身体瘫软歪倒在法庭上,被人架住,脸色惨白地在心里默念着什么数着年份,想自己几岁时才能出来,四十五
那是她的整个人生。
但到此刻她却还有希冀,鬼
一般空洞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听审席上的云裳,她説过的,会上诉救她的。
云裳跪在地上扶住母亲,有人去开车要将邱锦素送医院了,她心口震得发麻地抬头,直撞上了云菲渴望又空洞的目光。
她在外奔波那么久不会不知道,这一场官司,压根,就根本没有“上诉”的可能。
她刚刚跑出去打那个电话时候
秋阳刺眼,刺得她好像眼睛都要瞎掉,半个视野都是血淋淋的颜色,对线人説完那些话时她就知道,她此生这唯一的一个妹妹,要永远地,被她亲手推入地狱了。
他妈的他妈的他妈的
送邱锦素去医院时,云青海已不在了。
记者们将救护车围得水泄不通,任凭云裳再喊着“你们都让开,这是去医院的车,是这是一条人命”,都没人让开。记者们却看起来人性全无,因为这女人,亲妹妹杀人未遂被判刑,自己趁势抢人老公,还反咬一口装可怜扮无辜,社会舆论对此反映出的态度除了“恶心”之外,再无其他。
到救护车上时,云裳额角被摄像机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淌着鲜血。
“按下压脉带,”护士抬眸看她一眼,冷冷地守着,“如果不想知道你妈血压高到什么地步的话。”
云裳一愣,扑倒下来颤抖着替护士按住。
她应该是上将夫人,随自己的男人风光出席于人前,受无数人尊敬羡慕甚至嫉妒的,如今竟落得此番下场,谁都可以糟践她。
车底冰凉,她双膝跪得骨钻心得疼。
手机震动声在救护车后车厢里面响起。
云裳呆了半天才察觉到是自己的。
上面闪烁的名字是斯然。
斯然。
云裳在那一瞬间怕得手一松,手机哐当一声掉落下来,嗡嗡声还在震,她深呼吸好几口气,压下恐惧,颤抖着接起来。
还没待她説话,里面就传来声音。
云裳听着,瞳孔渐次放大,惊恐到宛若见到鬼一般,模样那般恐怖吓人。
连护士都被惊到了,这女人,青天白日的,像灵魂出窍一样。
因为那声音,不是霍斯然的。
而是,她自己
“快diǎn我叫你快diǎn,去阻止菲菲不要让她叫出我的名字去警告她我如果死了就再没人替她上诉,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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