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占勇曾一直以为云母是真的病重,可等真赶到医院,看到三楼满地淋漓的鲜血、打破的玻璃、还有自己在警局里已经赶过来勘察现场的同事时,几乎瞪大了眼睛,盯着现场几秒之久,终于彻底明白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云裳满手淋漓的鲜血,呆呆坐在长椅之上等着手术室的灯灭,等她看到突然从开了的电梯门那里走出来的戴手铐的云菲,还有一堆警察时,她迷惑了怎么回事菲菲不是已经被押解回监狱开始服刑了吗没有缓刑这一説,她怎么会突然到这里来禾
“妈妈”云菲就要扑上去,被几个警察死死掐着胳膊盯住,不许她撒泼胡闹。
云菲瞪大了眼睛盯着满身血的云裳,问:“姐这是怎么回事妈怎么会突然流这么多血妈怎么了”
云裳却只盯着她,脑子里转着这一系列的事,脸色惨白如纸,一切似乎都昭然若揭,这场景,这出场人次,昭示着一切恐惧的来临,不希望不是她想的那样
尤占勇身后,有同事迎上来説:“尤队,我们已经勘察清楚情况。医院病号楼对面那栋建筑是即将拆除的居民楼,废弃很久,经常有人在那里逗留,我们查获的弹壳,并不是正规的军用警用弹壳,只是贩枪市场上一种最为普通但构成杀伤力的子弹,因为射程近才造成这种后果,初步判定是意外,人我们已经在筹备抓了。妲”
意外
呵,经历了这么多事,尤占勇如果再那么天真地以为是意外,那就不用再干刑侦了。霍斯然的为人他懂,那嫉恶如仇的性子不是他这等xiǎo警察可以匹敌的,但如果有天他也被逼得开始用这种残酷没有人性、没有法律底线的手段,只説明他被逼到了一定地步。
但,这也属于刑事犯罪,难道他不懂么
为了法庭上那个被云家残害过的xiǎo女人,他竟能做出如此不择手段的事
“干得不错,”尤占勇夸奖了一句,冷眸直盯向他,伸手抽过了他手中的案底,“现在你可以休息了,不用管,这个案子我来全权负责。”
同事明显很愕然,正做着案底笔录的手也骤然停下,很无措地看着尤占勇强势地接手了这个案子,向后面走去。
往后走,却直直地,撞上了霍斯然
那男人一身肃杀挺拔,不知什么时候起就守在这里了,身后还跟着不,是押着一个畏畏缩缩的男人,还没靠近,那股强势且杀气十足的王者气息就逼近过来,逼得尤占勇停下了步伐,抬眸凝着他。
“霍首长。”擦肩而过时,尤占勇忍不住叫他一声,侧身,站定,深深凝着他的侧脸。
“这件事我有同事在查,哪怕初步判断是意外,意外伤人,犯人还是要抓的,我不随意妄下定论,但我只问你一句,”尤占勇义正言辞,低低地,一字一顿地逼问,“在你眼里什么才叫犯罪犯罪即不可原谅,不问初衷对错原因为何,犯罪就要受法律惩处你霍首长难道不懂”
在法庭上,对陆洺止的那件事他隐约能猜到,已经放了他一马了,可他尤占勇不是那种因为犯罪的是多高多大的官,就畏惧放弃的人。
霍斯然冷冽如冰的薄唇淡淡抿着,站定,也缓慢地转头看他。
“那什么又叫法律”他逼近,高大挺拔的身躯笼罩下一层冷冷的阴影,淡然如水地反问,“法律即公正的惩罚,可你当真觉得坐牢被监禁自由,能抵偿得了痛跟伤害抵偿得了人生和生命不能。我是选择了残忍没人性的手段,为了她,我甘愿。而且告诉你如果这种事以后还有,我会不惜为她做得更狠一diǎn。”
“怎么样尤队长你是要先替我抚平一下我心里的不公不正,还是要拿犯罪的帽子扣我,让那些不公的事实,继续逍遥放肆”
尤占勇被他逼问得俊脸泛白,一个字都説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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