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前被军事法庭扣押,本来三个月前就该有判决下来的,可后来却被中央下来的一道指令秘密转走了,我不知道在哪儿,大概消失了吧。你要等,可以在这里等,首长大概忙完了会出来,就是我觉得”助理蹙起眉,连质问都是掏心挖肺的不解,“人都是人生父母养的,自保没什么不对,害人却又是为什么呢害都害了却还要求得当事人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原谅你,你们脑子怎么想的呢”
“老无所依这种事,是可怜,可这到底是我们首长害的,还是有些人自找呢我年轻,不懂人情世故理解不透,云老先生你可以自己想想。”
言罢,助理裹紧衣领,冒着寒风踩着台阶上去了。
云青海稀疏的头发在风里面飘着,脸色惨白,状同枯槁。这场景让他想起多年前自己还是个什么都没有的穷xiǎo子的时候,落魄街头时却被年轻的林微兰遇到。他那时遇到她是什么样,三十年后,垂垂老矣的他又被命运狠狠打回了什么样。
轹
霍斯然彻底忙完时,预定的时间已经过了。
抬起腕看表时,手机响了起来。
“喂綮”
“你这可不厚道啊,啊你説是不是你自己约的我,现在叫你老婆孩子替你在这里招待我,你好意思”陆青慵懒的嗓音从里面传出,似笑非笑地看着餐桌对面那xiǎo女人脸红的样子。
霍斯然放下手腕,的确是晚了十五分钟,拿起外套朝外走去:“她已经到了”
“嗯,还推了一个外科手术,大概以后得加班不回来,你不心疼还不赶快过来”
“马上,”霍斯然低低道,“把电话给她。”
陆青抿着笑把手机撤下来,递给林亦彤。
“斯然。”她轻声叫。
“最近有人扰你么”他问。
“什么”林亦彤茫然,不知道他在説什么。
“没有就好,”霍斯然薄唇贴着听筒,柔声嘱咐,“记住不论遇到任何事都不要自己做决定,等着问我。”
“嗯,”她纤指轻轻diǎn着菜单,软声调皮道,“比如现在是要吃糖醋鱼还是红烧鱼吗”
霍斯然心软如棉絮般接受着她的挑逗:“你喜欢什么的”
“我想吃甜的。”她这几天在医院忙碌都忙得很开心,口味也想变一变。
“好。”他由着她来。
谁料下到大厅里的时候,灯光璀璨的照耀下,四面军旗军徽肃穆地摆着,亮堂的厅里却多出了一个步履蹒跚的身影,似是直到等他下来,才敢跨入这里一步,苍老浑浊的眼神里透着可怜无助,孤寡、苍凉、颠沛流离。
“等我一下,我很快过去。”挂了电话,单手揽着外套,另一只手插进口袋,霍斯然高大挺拔的身影散发着冷冽的王者气场往前走,让人隔着几米远的距离都想退避三舍,云青海亦是,可他却丝毫不敢退却,硬着头皮往前。
“斯然”他颤声叫,还未説出一句话,眼眶就红了,“我在这里等了你两个xiǎo时,两个xiǎo时我都没敢进去我知道你恨我,但我想知道,我女儿现在在哪里我们云家现在已经没有了,菲菲进了监狱,我也跟她妈妈离婚了,云裳她”
“她怎么了”他冷冷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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