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来了,乖,先过去,”霍斯然抚着她柔软的后颈,告诉她,“我兀自下这个决定,是觉得你应该会喜欢,等一会,要记得朝我走过来。”
她轻声呜咽:“我要是不走过来呢”
霍斯然含吮了一下她柔凉的耳珠,低低道:“那我就朝你走过去”
庄静妍和顾学文的车也已经到了,两个人下来,脸上是化妆也遮掩不住的细纹,那细纹却是笑出来的。等一下来庄静妍就看出来了,这隧道、这悬崖、这漫天的惊涛骇浪波澜壮阔,分明就是这几个孩子的记忆,他们要天地见证,或许,还要在景笙仿佛也在的地方,一起见证。
接过了新娘,婚礼才正式开始。
冬日的京都才刚刚破晓,阳光破开海边,洒着柔和的暖光一diǎndiǎn将天色从墨色的深蓝变成浅蓝,透亮如琉璃覆盖。婚礼的流程一项项进行着,从陈词、到致敬、到宣誓誓词从牧师的手中交到他们自己手中,自己念出来,才代表此生做得到。无论信奉的是什么信仰,何种教化,誓词是永恒不变的,放在心里就会实现的。
我愿在神的面前与你结合在一起,爱你、安慰你、尊重你、保护你,像你爱自己一样。
不论你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者贫穷,始终忠於爱,和你,直到我们,离开这个世界。
庄静妍在下面看着,捂着眼睛,潸然泪下。
海浪声阵阵,早潮涌上来打湿了婚礼的台子,却无人肯离开。
台上,他揽住她,亲吻,将誓言咬碎在彼此唇齿之间,从此我中有你,你中有我。
她向来觉得戴戒指是一种束缚,这一次戴上的时候,却分明看见指间璀璨细碎的光芒在流转,她从不喜欢花哨的款式,简约xiǎo巧的钻石镶嵌在底座上,细xiǎo优雅的一圈如xiǎo巧的丝绸般缠绕住她的手指,无名指最底下的那根指节里,戒指的内芯里,镶嵌着两人名字的英文缩写,谁也看不到,只有自己知道。
婚礼的氛围抵达了沸腾的鼎盛,霍斯然薄唇覆在她耳边,对她説出他总鲜少説的那三个字。
我爱你。
等酒足饭饱回去的路上,陆青还在反复唏嘘。
这阵仗,太大了。
他自以为猜得到霍斯然这些日子到底准备举办个多大的婚礼,能把联合国主席度请来么却不曾想排场不在于多大,却在于端端正正地卡在那个人心坎儿里,他陆青想不下去了,难受地翻了个身,吐着浓重的酒气,意识已经开始不清醒。
“你有没有事”开车的霍斯然还一身新郎的装束,衣扣已经解开,蹙眉略微担忧地看了陆青一眼。
“唔你开,”陆青爬起来,被安全带勒着才掉不下副驾驶座,“我没事,我还能再替你挡一会”
“我家老爷子老太太呢”他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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