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斯然来了,”远处的许傅然看到了他,笑着拂开了周身几个人走过来,“快来见见这位新回国的研发女工程师,真了不起啊,出去才不过几年就让人刮目相看,怎么,你不认识了”许傅然也难得地开怀调笑起来,“哎不对啊,这姑娘我看着都眼熟,你记性怎么就那么不好了”
nbsp;周围几个当年“血狼”特种大队出身的军官都哄笑了起来。
当年,安然是血狼团里的一朵xiǎo花。甚至剃过男人般的寸头,倔强,血性,百折不挠,把自己当男人中的男人去训练和执行任务,出生入死。
“安然。”准确无误,他叫了她一声。
安然挑眉浅笑,心里暖意盈满,他,记得她。
“欢迎回来。”恭喜。这六年的流放于她来説,终于,结束了。
餐桌上,杯盏互碰,烈酒洒出来,晕开在热闹喧嚣的氛围里,烫着人的喉咙,肌肤,熏得意识都昏昏沉沉,醉意朦胧。
安然就坐他旁边,被围拢得水泄不通。
霍斯然并不是对旧下属不关心,只是太过热闹,説不上什么话,而他,也从不喜主动。
心里存着事,下午还和医生约了时间,霍斯然看了几次表,觉得到时候了。
“你留下送安少将回去,”薄唇之间透出几分醇香酒气,脑子却十足十地清醒着,霍斯然沉声嘱咐,“要她清醒,平安。”
安然此行,安书记必然知道。
申秘书连连diǎn头,拉开椅子送他出去了。
哪怕人就坐在自己旁边,强势霸道的气息萦绕着她,安然却胆怯得连偏过头跟他説几句话都不敢,好不容易喝得微醺,脸红地鼓足勇气转向他,却见椅子空了。
她心里一抽,痛得有些厉害,抬眼一眼,正看到他离开的身影毫无留恋。
“首长”
安然脑子懵了,一路跑着,被太阳春末夏初的太阳晒得浑身冒汗,终于在外面停车区前追上他,叫道。
霍斯然搭在车门上的手一顿,转身,就看到了她。
安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被灌得不行了,出来透透气,你这是要去哪儿”
“有diǎn事,你”霍斯然蹙眉看她。
“我知道,你有事当然可以先走,可”安然冒汗的xiǎo手紧紧扒住车门,像是那么不舍也不肯放他走,笑容勉强,“他们可能要闹到晚上去了,你走了还会回来吗”
她闪烁的眼底,透着急切的期盼。
霍斯然看了一眼楼上,他对此种场景不甚喜欢却懂得进退,道:“会。”
安然顿时松了一口气,浅笑嫣然:“那既然是出去兜风,带我一起怎么样我也逃一会儿酒你放心,到时你忙你的事,我保证,不给你添乱”
她眼里的急切,和极度害怕被拒绝的忐忑,让霍斯然感觉有一丝不对劲。
犹豫许久,直到时间已来不及。
“嗯。”
他勉强,答应了。
“首长,你这件事,很急”安然问。
霍斯然蹙眉沉浸在思绪里,闻言,轻轻“嗯”了一声。
“我只是觉得你很不一样,至少跟以前相比,变了很多,”安然撑起身子,笑着説,“以前很多时候,我看你眼神都在放空,仿佛什么都没有在想,跟着命运随波逐流的样子。现在你好像每时每刻都有心事,除了忙正事的时候,都好像在想别的。”
“是么”这些变化,他都没有察觉出来。
“首长,你心里藏着什么”安然有些酸涩地问,笑容“什么那么重要”
霍斯然没能回答。
他不可能告诉她,是什么对他重要。因为他霍斯然变的不只是眼神,他连整个生命的重心,都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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