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不赦!”放手一推,那士兵连退数步,直撞到了桌脚上,连痛也不敢哼一声,更不敢整理被徐禧拉乱的衣服,急道:“是。”站定身子,说道:“水寨的地势确实是比银川寨还要险要,而且内外处处机关,不至被敌军攻破,但是最近一段时间,负责修筑银川寨的厢军和民夫却是怨声载道。”徐禧道:“修筑银川寨的厢军和民夫都在城中,跟水寨又有什么干系?我看你一定是在胡说八道。”那士兵道:“小人所言,句句属实,若有半分虚假,叫小人死后万世不得超生。”
众人见他言辞恳切,倒不像是在撒谎。徐禧道:“好,那你说说这又有什么干系了?”那士兵答道:“是。李大人此次是奉皇上圣旨,在大人您主持西北边事期间主馈饷,因此饷银全由他保管,水寨之中也囤积着我们的大部分粮草。可是,可是……”却不敢再说下去了。曲珍见他似有所顾忌,忙道:“有什么话,你但说无妨。”那士兵应道:“是。”续道:“可是李大人却迟迟不肯发给民夫工钱,厢军甚至连一日三餐也吃不饱,所以大家都心中有怨。”徐禧听到这里,心想:“我早就叫李大人按时把工钱结算给那些民夫,他怎么能迟迟不发呢?”只听那士兵续道:“一些民夫和部分厢军私下考虑,决定前去讨要,可是水寨内外处处机关又守卫森严,他们知道难以进入,于是就暗中挖了一条密道,直通寨内。”
众人心中皆是暗叫一声:“定是这条暗道惹得祸端。”只听那士兵接着说道:“这条密道原也隐蔽,可是却不知为何被西夏士兵发现。那咩讹埋带兵三千,偷偷由暗道进入水寨,在我们毫无知觉的前提下攻占了水寨,粮草也尽为他们所夺。”众人不免连声叹气,均想:“想不到千防万防,最后反倒坏在了李稷的手上。”突然,徐禧眼前一亮,问道:“那李稷李大人何在?”那士兵道:“小人护送李大人从水寨逃出,进了城中之后,便先安置他在城楼处休息,自己则赶来向大人您汇报。”徐禧又叹了口气,道:“你下去吧。”无力的坐下,什么也不再说。李舜举顿感绝望,道:“水寨一失,城中再无水源,我等岂不是要坐以待毙?”陈景元这时道:“徐大人,你赶紧写信求援,银川寨或许尚有一线生机。”徐禧一怔,喜道:“不错,本官还有援军未到。”急忙叫人进来,命他们迅速赶往米脂、延州和兰州向沈括、种谔、李宪请援,并着人向京城急报。他本不愿向种谔求援,众人劝说之下,这才答允。
众人见徐禧差去求援的使者各自离去,心下稍安。景思宜这时道:“大人,李大人尚在城楼休息,依末将之见,他可能是担心您会责罚,因而不敢亲自前来,不如您派人去把他叫来。”徐禧听了这话,心下一想:“李稷失了水寨,本是其罪当诛,但是他当初也算帮我对付种谔,我将他军法处置,岂不是徐禧痛、种谔快吗?何况他是奉皇上圣旨而来,就算杀他,也要先请示皇上才对。”说道:“李稷罪孽深重,我本应当将他军法处置,可是我军正处用人之际,暂时就先不追究他的罪责了,等到退了敌兵,本官再上奏皇上听从处置。”众人一听,均想徐禧此举倒是合情合理,齐道:“徐大人处置得当,末将代李大人谢过徐大人。”徐禧道:“列位也不必谢我,李大人此次所犯的罪孽太重,本官如此处置也只是就事论事而已。”顿了一顿,道:“按路程推算,沈大人明早应当就能赶到,李宪李公公嘛,最快也要五天之后。至于种谔,哼,恐怕最快也要明天傍晚能到。等所有援军一到,那时候我们解了银川寨之围,我瞧李大人他也难逃圣上的制裁。”
众人尽皆默不作声。这夜众人安排轮流巡夜,以防西夏大军夜半攻城,幸好一切如故、平安无事。次日一早,徐禧等人早早用过早饭,聚于府衙等候沈括援军到来的消息。正焦急之间,派去通知沈括的使者冲入了府衙。众人大喜,徐禧急道:“沈括沈大人到了吗?”使者气喘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