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叹了一口气,强撑着问道。
浓重的血腥味刺激得他头疼,他慌乱无措,茫然地跪坐在地上。良久,他才故作镇定地道:“师父的决定,自然是好的。”
师父缓缓地松了一口气,道:“既然如此,你便退下吧。”
他抬头去看师父,眼睁睁地看着师父一口气缓缓地吐了出来,之后便再无动静。
那一刻,他的心中纷乱如麻,一瞬间转过了几百个念头,却依然不知如何是好。师父崩逝,师弟即位,似乎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他除了悲痛于师父的逝去,似乎什么都做不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大汗淋漓地推开门出去,自然有好事的弟子上前来打听,他却只是无力地笑笑,什么也说不出来。
那天晚上,他在房里坐了一夜,想了一夜,最终做出了决定,这掌门之位,他势在必得。
于是,师父葬礼上,他自称有师父遗命,让他继承掌门之位,没有弟子提出异议。即便是玉彦棠,也只是冷冷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后来玉夫人带着朝堇离开,临走之前只留给他一句话:“但愿你师父的决定没有错。”只这一句话,便让他再次汗湿重衫。
那天晚上其实过得很漫长,但回忆完这些只花了短短一瞬。他握紧了手中的青凝剑,在弟子的指引下往玉彦棠的大帐走去。
玉彦棠并没有迎出来,只是端坐在大帐上首,神情傲慢而嘲讽地看着他。
“师兄,你终于来了,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玉彦棠笑着道。
玉之涣静立在帐门口,也笑道:“多谢师弟挂牵,若非俗物挂身,我本应早些来的。”
玉彦棠也不恼,只是道:“师兄是掌门,忙些也是应当的,能在百忙之中来看彦棠,我已经很感激了。”
他大力拍开手边的一坛酒,往两个碗中倒去,边倒边说:“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冷月良宵,烽火连绵,我们若不开怀痛饮一番,倒真是辜负了。你说呢?”
说完,他端起其中一碗,竟直直地掷了出去,酒碗裹挟着巨大的内力袭向玉之涣。玉之涣脸色微微一变,伸出手去,手掌翻飞旋转,卸去了酒碗大部分的力量,才敢去接。酒碗微微一荡,幸好没有洒出来。
玉之涣低头去闻了闻,赞叹道:“酒香馥郁芬芳,酒色清亮澄澈,应是花雕吧。”
玉彦棠笑问道:“一向只道师兄爱茶,不料对酒也有研究吗?”
“我倒是不怎么爱喝酒,只是师弟你喜欢,我总会留心一些。”玉之涣微晃了晃酒碗,抬起头一饮而尽。
玉彦棠的笑意收敛了起来,问道:“你就不怕我在酒里下毒?”
玉之涣一愣,转瞬展颜笑道:“我都自己送上门来了,你又何必使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
“何必说得这么卑微,你敢说,你不是来杀我的?”玉彦棠冷笑道。
“如果可以,我是最不想杀你的人。”玉之涣淡淡道。
玉彦棠轻嗤一声,显然是不相信他说的话。
“自始至终,我都把你当做是我的亲弟弟。你我都是孤儿,今生有缘,还能做一对同姓兄弟,这是上天多大的恩赐!可你看看,你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哪还有昔年刚进入玉修门时的半分天真无邪?”
玉彦棠冷笑道:“亲兄弟?抢占功劳,篡改遗命,下毒谋害,这就是你对待亲兄弟的态度?彦棠无福,恐怕消受不起。”
“你果然知道了。”玉之涣一愣,问道:“你恨我,你恨我抢了你的掌门之位对不对?”
玉彦棠怒道:“竟是真的如此,我不过随口一问,竟套出了你的真心话。玉之涣,你好大的胆子,师父的遗命你也敢说谎!”
玉之涣颓然道:“是我做的不对。这样,我把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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