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上官珏已经连续在这里坐了半个月了,每天什么也不做,只点一壶茶,闷头苦喝。老板悄悄给他换了几种茶,他也没什么反应,仿佛喝的都是同一种味道。
偷偷打量了这个神秘的客人半个月了,今天老板终于忍不住了。他接过小二手里的茶,亲自送到上官珏面前的桌上,顺势在桌边坐了下来,一脸关切地问道:“这位客官,可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上官珏听到动静,回过神来,答道:“烦心事倒是有不少,可惜能为我解惑的却一个也没有。”
“哦?”老板来了兴致,一脸好奇地凑上前去问道:“说来听听,或许我能帮到你呢?”
“你对青州现在的形势怎么看?”上官珏好笑地望着老板一脸八卦的表情,冷不丁问道。
“呃……”老板噎了一噎,不知他是真心想问,还是存心捉弄他,也不介怀,坦然道:“青州现在是岌岌可危,援兵不到,主将不动,拖得越久,越难翻盘,再这样下去,不出一月,青州便完了。”
“那你倒说说,应该怎么做,才能解青州之围?”上官珏又问道。
“玉彦棠那小子,不成气候,拉拢的都是一帮乌合之众,你若真存心想突围,就该各个击破。”老板认真地道。
上官珏失笑,掩饰道:“我不过一介平民百姓,随口问问而已,突围那是上头的事,怎么轮也轮不到我们操心啊。”
“这话是不错。”老板也笑道:“我也不过随口那么一说。”
“老板在青凌峰下办了几年茶寮了?应该对玉修门之事了解不少吧。”上官珏手中拈了一张银票,沿着桌面一点点滑到老板面前。
老板见状却是一惊,忙辞谢不受,口中连连道:“使不得使不得。”
“我在这里叨扰多日了,怕也影响了老板不少生意,这点钱权当是我一点心意,你就收下吧。”上官珏淡淡道。
老板见状,也不再推辞,乐呵呵地问道:“小老儿在这里卖茶也有三十年了,对玉修门的事情不说全知道,但也多少知道一些,客官想问什么?”
“随便说点什么吧,我就听个乐。”上官珏也不敢贸然露底,左右他现在有的是时间,就当是听个故事了。
“好吧。”老板清了清嗓子,摆出了一副长篇大论的架势,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起来:“这话还得从小老儿三十年前搬到青凌峰下开始讲起,那个时候,前任掌门玉泉都还只是一个小毛孩子,整天光着腚满山跑……”
上官珏难得地展了笑颜,阳光透过破了几个口子的顶棚照进来,正好照在他握着茶杯的手上,让他冰冷无觉的双手仿佛也有了一丝温度。
三十年啊,时间真是个奇妙的东西,那个时候,他们这一群人,都还没有出生,谁能料到,三十年后会有这么多野心勃勃的人出来搅弄风云,他们也无法想象,三十年前的江湖庙堂,分别是怎样的盛景。只有通过这些亲身经历的人,他们才能觅得只字片语的真相。
他津津有味地听着他的未来岳丈的童年糗事,听得分外开怀。素闻玉修门前任掌门玉泉端正持重,温厚寡言,想不到童年时候的他也不过是一个淘气捣蛋的小魔王,今天爬树掏鸟蛋,明天放火点厨房,为此也挨了不少打。后来到底是怎么成长为一个合格的掌门的呢?
他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童年,也不知道算不算童年。记忆中,他的过去一片荒芜,什么也没有剩下。透过微小的时间缝隙,他能依稀看到一个单薄无助的少年,彷徨在波涛汹涌的权利旋涡中,想要磨出锋芒,又只能拼命隐藏,想要一副冰冷的心肠,却偏偏手软狠不下心。他跌跌撞撞、磕磕绊绊,终究还是被一种叫做时间的东西打败,变成了如今面目全非的模样。
老板讲完了玉泉,又开始讲玉之涣。要讲玉之涣,就必然要讲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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