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堇伸出一指，戳了戳上官珏已经有些松软的肚子，偷偷笑了一瞬，头倏地一歪，竟靠在了他的肚子上，闭上了眼睛。

    上官珏呼吸一窒，那一刻几乎整个人都僵硬了起来，可他马上就意识到这样朝堇可能会睡得不舒服，忙又竭力放松了自己的身体。他也伸出手去，掐了掐腹部的软肉，装作不在意地道：“没事，等你好了，陪我练两套剑法就能瘦回来。”

    “我才不陪你呢。”朝堇的声音低低的，软软的，像是在撒娇，又像是在呓语：“我又没胖……”

    “嗯？”上官珏敏锐地读懂了她话语中的意思，道：“好啊，你敢和曹生背着我干坏事。那可不行，我得找曹生去要你的药方，凭什么只喂胖我一个人？”

    朝堇咬着右手大拇指的指甲，枕在上官珏的肚子上，吃吃地笑出声来，等笑够了，才黯然道：“对不起……”

    “说什么呢？”上官珏笑意未散，捏了捏她的脸颊，道：“你从未对不起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我自愿的，你不要有压力。”

    他感觉到自己的腹部好像有些湿湿的，透过深衣，透过中衣，直直渗进到他的皮肤上。她的泪滚烫炽烈，有那么一舜，他都以为他的腹部要被灼伤了。

    “我答应你，以后不再随随便便地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她的声音已经带了哭音，抖得厉害，个别字都因为压抑着哭腔而破音了。

    上官珏点点头，才意识到朝堇看不到，叹了口气伸手去把她捞了起来，只见她哭得花容失色，眼圈全红了起来，泪珠像断了线似的往下掉。他默了半晌，恍然想起袖间放了帕子，忙掏出来展开，那般温柔而小心地替她擦着眼泪，低声应道：“好。”

    “你也要答应我，好好珍惜自己的生命。”朝堇是多么精明的人，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即便是自己做了错事，承认错误的同时，也要讨价还价地连本带利收回来，“我已经……见过了太多人的死去……我怕……迟早有一天……我会疯掉的……”

    上官珏的眸色瞬间幽暗了起来，黑沉沉的，不见一点光亮，像是万丈湖底，生灵寂灭，暗无天日。若是此刻有飞蛾飞过，一定会离他的眼睛远远的。

    半晌，他才哑声道：“我答应你。”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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