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亦漫无目的的走在京都偌大的街道中,时不时的看看街道两旁熟悉又陌生的街坊林立,指尖的一点朱砂映着阳光分外的妖红。
他记得,穿过这个条街,前面有个小小的柳巷子,巷子外有许多算命的先生在那里摆着桌子给人看相,其中有个算命先生叫秋爷爷的,是个白头发白胡子白眉毛的老人。
任亦脚步悄然一拐,果然看到一条小巷子,巷子里的两旁端坐着不少算命老人。
真的和当年一模一样呢,任亦嘴角挑起个笑容,一样的巷子,一样的人群,就连巷口的那条柳树,都一模一样,唯一不一样的是,那群算命老人中,没有了秋爷爷,那颗柳树经历十多年的风吹雨打,已经慢慢枯萎,而他的身边,没有了陪伴的母亲。
“孩子,看,秋爷爷已经在等我们了,我们也赶紧过去……”
身旁,一阵清风从耳边拂过,隐约间,任亦竟听到了母亲当年在耳边的轻唤,他下意识的伸手往身旁探去,“母妃……”
空气从指缝间流过,冰凉的,寒进了心中,身旁却是空无一人。
任亦怔了怔,忽而苦笑了起来,真傻,十多年都过去了,母亲怎么可能还会在这里?如今的她,早已经是一丕黄土,尸骨已寒。
双手收拢于袖子之中,任亦目光留恋的柳巷中转了一圈,依依不舍的收回,转身,离开。
“咦,埃等等,你的东西掉了!”
任亦身后忽然传来一道急促的声音,任亦本不想理会,但听见对方说他的东西掉了,顺手探向了腰际,是小凡送给他的锦囊掉了。
他连忙转身,身后那人已经追了上来,手里拿着一个锦囊,站到了任亦的面前,“这个锦囊是你的吧?我刚才看你掉在地上了。”
“是我的。”任亦接过那锦囊,抬头朝那人看去,“谢……”刚开口的声音,突然嘎然停止。
任亦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人,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殷子阳奇怪的看着他,上下打量了自己全身一眼,不好意思的笑笑,“我身上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么?阁下似乎很吃惊呢。”
闻言,任亦有些慌乱的移开视线,握着锦囊的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青筋暴现。
“没,没有。”他垂下的眼眸看不出眼中的慌乱,努力的用着最平静的话语说道:“多谢公子帮我捡回了锦囊。”
“呵呵,举手之劳而已,不必谈谢。”殷子阳一笑,精美的俊脸上夹带着一抹欣喜的欢快,他看着任亦,不知怎的,隐约觉得眼前这人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却又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里见过这个人,当下微微一笑,道:“我们以前见过面么?我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你一样。”
任亦身躯微不可闻的一怔,心湖之间瞬间如大海呼啸,波涛汹涌的奔腾起来,他迅速转过身,借以掩饰那即将破功的情绪,淡淡的道:“我们……没见过面,我,不认识你。”
“哦。”殷子阳眼中的失望一闪而过,有些尴尬,“不好意思,可能是我看错了。”
这时候,巷子口外走来一大一小两个人影,那较小的小男孩飞快的跑了过来,咋咋呼呼的喊道:“七哥,你在做什么呀,怎么买个冰糖葫芦这么慢!”
殷子阳眼一亮,回身看去,之间殷野辰和小凡正往这里走来,“三哥,小凡,你们怎么过来了。”
“谁让你这么慢,等你买回来,我和三哥都饿死了,你在和谁说话呀,咦,师傅?怎么是你?”小凡忽然发现一边背着身正准备离开的任亦,当下三步并做两步,飞快的奔了过去,一把跳在了任亦的身上,“师傅,你怎么在这里?”
任亦僵硬的表情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将小凡抱进了怀里,“在王府有些无聊,就随便出来走走。”
闻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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