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这么多年将自己所能被利用的,利用到了极致,兰屏只怪自己,只是这一次,兰屏实在不忍心,毕竟这个孩子也有自己的血液。兰屏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想捏死肚子里的肉团,但忍住了,随即变成抚摸。
安成总觉得这个夜晚太宁静了,尹昭仪的美妙歌喉传过来,安成心内想到父皇今日又宠了这个昭仪啊!想起那日尹昭仪的脸色,今夜过后,但愿聪明些罢,得圣眷已十分不易,固宠却更不易。在后宫中生存,一定要有安身立命的本钱,容貌为最基本,或母族权势c或性情c或才华,却万万不可奢求得到皇帝的爱情,并非帝王皆无情是不行的,只是帝王之情,能有福承受的有几人呢,寻得长久才是最紧要的。
贤,是高丽王子,听说深得高丽国王喜欢。慕中原文化,特此前来大宋学习,是高丽国此次派遣的最重要使者。贤:擅诗词歌赋,琴棋书画,音律谋略,剑术骑射,佛经皆通,天象地理,德才兼备,经明行修,高丽世子中无出其右者。生得蒹葭倚玉树,朗朗如明月如怀,身得七尺有余,风姿特秀,形貌纪伟,雅怀有概,面有凝脂,眼如点漆,飘若游云,矫若惊龙,湛若神君,五官似刀刻般精美,嘴角略带一丝忧郁,只怕世上女子美过他去的也很难见,穿梭在如梦如画的汴京城,折杀那迤逦夜景,何况,他的身边站着一位倾国倾城的女子呢,柳拓雨,确实是高丽后人,父亲是新罗贵族,母乃一歌姬。从小跟贤一起长大的,幼年时和贤师从同一个师父练剑,进而结识,身世悲苦,贤的红颜知己,是贤想一辈子呆在一起的人。柳拓雨幼年得贤救助,后便跟随于贤,几番为贤和贤的母亲出生入死,是贤最信任的人!贤早就闻大宋物富民丰,经济繁荣,经此番得见,大宋国力大大超过从前,仅从东京夜市,便可窥见一斑。比高丽国都开城好去很多,贤从下午就一直逛到现在,大宋皇帝派了使者告诉他:陛下过几日便召见世子。贤便和拓雨在皇城东华门外白矾楼吃的饭食,此刻也就在东华门外,御廊两边商铺鳞次栉比,夜间更甚白天,放开宵禁,每隔两百多的铺子便有军禁铺一处,白天维护次序,夜晚护民宅。拓雨倦乏,贤兴致颇高只歇停留了片刻,便回去了!
安成正要安歇,兰屏替换茶几之际,不慎将茶几打番。安成见她神色有异,赶忙过去看她手是否烫伤,兰屏突然跪地上,嘴里只念着:“奴婢该死!”声颤身子发抖,刚刚分明是躲避安成看她的手,安成只笑道:“你先起来,我又没怪你,打碎东西而已,什么该死不该死的,你近日是怎么了,心不在焉的?”便要叫澈儿来消肿止疼的药膏来,兰屏面有惧色,赶紧道:“奴婢没甚么大碍,奴婢自己涂点药膏就行了。”安成一向礼遇下人,叫别人帮她涂药而已,也不是第一次,几时见过她如这般大的反应,皱了一下眉头,吩咐:“好,今晚你不用伺候了,让浣月来吧,你且下去休息!”兰屏本还欲说不碍事,见安成便不再说话,恐惹厌烦起疑,便告退。安成转身进了内寝处,思虑兰屏一向端持,定有事相瞒,至于是什么事,自己现在还不知道,便不再管她。安成身为皇女,不像哥哥们是男孩子,何况母妃一直得父皇恩宠,迫害机斗虽不断,却也并未叫谁占尽上风,只是从小就见惯了女人之间尔虞我诈的争斗,除却生身母妃及少数几人,内心深处却不愿也不敢深信一个人,何况兰屏当初那算计,她当以为自己聪明成事呢,此话不说,兰屏跟自己已有三年,虽不及傲雪机敏,但这几年对自己和母妃也算忠心,好像不曾干错过一件事,比之傲雪尚得力,伺候自己也是十分尽心尽力,但如自己从未深信过她一般,兰屏似乎有事情也不会对自己说,饶是这么几年,她却还是看不明白,即使她这样隐忍聪慧,安成却始终提防着,只因兰屏深喑宫中之道,行事分寸十分到好处,这几年被自己困在这园中不升不降不调不露,硬是没露出马脚,这样一枚厉害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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