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股冲天的煞气!
相比之下,在风花雪月、锦衣玉食中成长起来的陆家二少爷,何止是外形比兄长矮了一头?连气势也是远远不及。
面对仿佛能嗅到血腥味的煞气,七品编修已经吓得脸色发白。“就凭我是北疆十六路讨胡兵马都指挥使,就凭我亲手斩下胡族天可汗蒙利的头颅,就凭我杀敌无数因功受封靖远侯!而你,只是受父亲的福荫庇护,没参加科举便被赏了
个区区的七品编修!”
陆影不怒则以,一怒之下,嗓音如黄钟大吕、震慑人心!
反观他弟弟,被吓得步步后退最后跌落在父亲的太师椅上,才算没有出洋相。
似乎怒极反笑,陆影嘴角上扬露出一丝诡异的冷笑。
身为靖远侯,他并非轻易以权压人、逗嘴皮子的那种性情。浪费了半天口水,陆影当然有他的算计。
将右手轻轻按在弟弟的左肩上,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音量道:“就凭我这只握刀的手,光今年就斩下至少三千颗头颅。弟弟,我可是杀人不眨眼的。”
“影儿!”
一旁呆看半晌的陆政,终于回过神来,怒斥自己的儿子。可陆影却像提小鸡似的把弟弟单手抓起,淡淡道:“父亲见谅,孩儿自幼长在军中,从来律法如山。二弟不悌,这五十大板我要亲自执行,断断不能轻饶!免得外人说我陆
家藐视王法。”
“不可!万万不可!”陆政惊道:“万事好商量,影儿,我知道这些年你心中有气,千错万错都在为父,你不可伤了锦亭!”
眼看着自己亲手培养起的嫡子要遭难,陆大学士也顾不得脸面,终于开口向陆影求饶。
“真的万事好商量?”
奇怪,陆影仿佛被说动了。
“是!只要你肯放了锦亭你且说吧,有什么条件?”陆政脸色难看,却也无奈。
大燕军政分开互不干涉,陆影虽然是他的儿子,却是军中大员,又有靖远侯爵位。
真要计较起来,在官职上陆政都管不住自己的儿子。
“我的条件很简单。”陆影淡淡道:“取回属于我的名字。”
那被吓瘫的陆家二少爷终于回过神来,喃喃道:“什什么啊?”
他听不懂。
反观陆政,脸色却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陆影冷笑道:“原来二弟尚不知道?陆锦亭原本就是我的名字,乃是我生母请华法寺高僧祈福得来的。”
“不可能!我才是陆锦亭!”陆二少爷尖叫道。
他隐隐有一种感觉,‘陆锦亭’这名字,恐怕就要不属于自己了。
可这样一来,他到底是谁,叫什么名字呢?总不能叫陆二吧?
“这名字我原就用了几年,若非后来有你,我怎会从军,怎会叫陆影?”
不再搭理这全无半点亲情的弟弟,陆锦亭冷眼看着陆政,只等他的答复。
或许陆政可以不答应,但那五十大板,也会一板子不少地落在陆二少爷的身上。保证不死,却也能让他落个终身残疾。
而残疾之人,按大燕律法是不能为官的。
“好好,从今天起,你还用回自己的名字。”陆政放弃了抵抗,也彻底恨透了庶出长子。“老夫让你一回便是!”
他自称‘老夫’,而不是‘为父’。果然是心中压抑许久对庶出子的厌恶之情,又不小心‘真诚’地表露出来了!
扑通一声,听着像重物落地。
原来是陆影,不对,靖远侯陆锦亭把他二弟随手丢在地上,就好像往日在沙场上随手抛掉一具刚刚砍死的敌人尸体。
“告辞。”
这里是陆府,却不是他的家。
陆锦亭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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