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近几年住在养心殿,乾清宫只作理政之处。
杨际带着几个连夜召过来的詹事与侍卫一道到了宫中,只见门下站着佟琪管速,他目光微闪,跨门进内,果然就见帘栊下立着杨肃。
而皇帝披着外袍坐在榻沿上,满脸掩不住的愠色,而面前案上还摆着几道折子。
“父皇。”杨际下拜。
“你宫里的侧妃与跟禁军将领勾结行商敛财之事你知不知?”皇帝直接看过来。
杨际凝眉,回道:“此事儿臣不知。”
“不知朕就让你知!”皇帝拿起案上折子甩向他!
同行而至的詹事宫门下闻声,俱都扭头看过来。
事情由杨肃揽去办了,长缨便与少擎等人留下轮值,一面等待后续。
一会儿只见杨际带着人浩浩荡荡到乾清宫了,一会儿又有怒斥声传出来了。
长缨溜达过来,在门下与被拦截住的詹事及侍卫对视打量,没多久便又有皇帝身边的大太监出来了,传话说带赵峻。
长缨冲少擎一挥手,少擎即带人去往南三所。
不出片刻人带来了,看到门下悠然立着的沈长缨,赵峻咬了咬牙,躬身跨门进了内。
杨际防他爹跟防仇人似的,连夜被传,詹事府这几个人自是被找过来以防不测的,此刻宫内发生什么事情无人知晓,倒是又传了个赵峻来,詹事们便有些按捺不住。
更加之虽然景仁宫失火未曾那么快传出宫外,但他们进来时也曾在东宫有所耳闻。
当下便就有人跟长缨拱手:“敢问沈将军,陛下连夜传召太子殿下,可知有何要事?”
长缨笑笑:“在下不过是管着宫禁的武将,宫内事不清楚,君意就更不敢随意揣测了。”
詹事无语,退了回去。
宫门下一时鸦雀无声。未过半晌,内有又有太监出来,扬声道:“着腾骧右卫指挥使沈长缨,将纵火行凶之逆贼羁押入殿!”
长缨闻听,即着程春将胡旺二人押上来,带着跨步进了殿。
殿里杨际跪在地下,杨肃立于一旁,皇帝坐在榻上,司礼监的几个大太监都在。
胡旺早吓得浑身筛糠,再看到地上跪着的杨际与赵峻,直接昏死在地上!
长缨看了眼杨肃,杨肃回看她一眼,先把胡旺弄醒,而后与皇帝道:“人证已在此,请父皇降旨!”
皇帝道:“景仁宫的火,谁指使你放的?”
胡旺出气如抽风箱,频频看了几眼赵峻,喉咙里竟然已经发不出声音。
“说不出来,就拿手指指。”皇帝抬着眼,又丢出一句。
胡旺咽了唾液,手就指向了赵峻。
赵峻脸色雪青,却也望着地下不敢吭一声。
杨肃给长缨使着眼色,长缨先退出来。
宫门下詹事们似乎更焦躁了,投过来的目光也透着焦灼之意。
长缨望着夜色,估摸着殿内情形,胡旺他们这一进去,赵峻完犊子是肯定的了。
杨肃手上有吴侧妃鬻官的人证物证,一个内命妇而已,且还是皇帝巴不得要剪除的东宫羽翼,吴侧妃要败事也是板上钉钉,只不知皇帝这边会怎么发落杨际。
正寻思着,殿里又有人走出来,是太监押着胡旺他们出来了。
两人面如死灰。太监们押着直接往后头去,没多会儿,便有杖击的声音传出来。
板子声隔墙传来,一声声打在詹事们心坎上。
紧接着,又有太监出来,直去东宫,转头就带来了同样面如死灰的吴侧妃。同行的又还有安侧妃。
再接着,又有太监出来传旨,让腾骧右卫押送高诉明觐见。
詹事们已有人耐不住,悄声地与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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