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杀左家人泄愤?”
长缨不知道他们是通过什么交流的,但问题很显然都是触碰她的这个人所授意。
她说道:“他害得我四年里被头痛和眩晕困扰,令我寝食难安,我找不到左青然,找他们家的人,很正常。”
“我听说你早些天出过城?去了哪里?”
长缨抿唇,半日道:“通州。”
“做什么?”
“跟唐鉴那案子有关,属于公务,不便透露。”
后脑上的手又用了力,长缨撑不住,眼一黑几乎就要栽下地。
长缨喉头涌出一口血,那只手挪到她下颌,徒手帮她给擦了。
长缨深呼吸,等着脑袋里那股疼痛漫过去。
从军数年,大小伤无数,没有任何一次的疼痛有眼下这么厉害。这个人熟悉她的弱点,仿佛比起她自己来还要更甚。
“你去通州做什么,说!”
她头仰在桌腿上,匀气道:“唐鉴在通州找到批不明来路的银子,原本是孙燮在追查。
“但前不久孙燮被调离了顺天府,因为我四年前也在通州遇上过打斗,我怀疑银子是当初那伙流寇留下的,那么只要去事出地点打听当年那伙流贼寇来自哪里,也许就能找到银子的主人……”
说完这席话,长缨莫名觉出面前那股威压减轻了。
“流寇?”
“对,流寇。”她说道,“四年前我自通州回来路上,被他们撞翻了马车,落下悬崖。”
“你怎么能肯定他们是流寇?”
“除了流寇还能是什么人?我在湖州四年,那样的人见得多。”
他没有再出声。
屋里安静得令长缨都能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了。
那只手将她嘴角的血迹再轻轻地拭了拭,而后有衣袂之声,长缨感觉他站起来了。
随后脚步声离去,等到房门吱呀声再度传来,她方缓缓呼出一口气,靠回桌腿上。
屋里的人走到屋外,沿着长长庑廊又到了尽头的另一个房间。
珠帘轻碰,碾碎一屋光影。
“外面什么情况?”他问道。
“杨肃率人在事发地点搜寻了一阵,而后又将范围扩展到整个城廓。凌渊也来了,值得一说的是,荣胤也来了,后来还去了晋王府。
“再之后是冯少擎和东阳伯也去了。
“最新的消息,杨肃带着人马去了顾家,跟顾家讨人,而后冯少擎也带着人去了,如今顾家正被晋王府的人围了个严严实实。
“按如今的情况,除非把沈璎剁成肉酱洒出去,否则一定会被查出来。而且,即便是剁碎了,杨肃这阵仗也绝不会善罢甘休。眼下这当口,可着实不是能快刀斩乱麻的好时机。”
屋里除了跳动的烛焰,一切都安静下来。
片刻,帘栊下的人转了身:“荣胤?他在紧张沈璎?”
“是否紧张,这个难说,”回话的人斟酌道,“因为穆秀秀的事情,荣胤与沈璎有了梁子是真的。
“穆秀秀出得荣家之后,荣胤不光是打发荣安给她送过为数不少的财产,元宵灯会上,他还在街头给穆秀秀买了灯,那么这位大将军对穆秀秀动了心思也是真的。
“既然如此,当初沈璎把穆秀秀从荣家带走,荣胤就不可能会原谅她。
“但是,也正因为如此,只要穆秀秀在沈璎身边,荣胤就定然少不了会有和沈璎接触的机会。更何况,荣胤在赶去城南之前,他正跟穆秀秀在茶馆里私下见面。
“所以,荣胤对沈璎是什么态度,有无疑点,眼下还难说。
“我猜测,他赶往城南有两种可能,一是他确实因为某种原因在关注沈璎,二是他前往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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