讹诈”来的龙井茶转手送给张士诚?
这其中有故事啊……
张士诚显然平素是喜好饮茶的,沏茶的手法很娴熟。
看着张士诚将头泡茶直接倒进两个晶莹剔透的白玉茶杯,朱振眉毛挑了挑,欲言又止。因为张士诚已经轻轻呷了一口,一边回味,一边赞叹道:“如此饮茶,仿若品尝人生百味,平淡之中馨香隽永,回味无穷,贤婿虽然懂得制茶,但若是论饮茶,怕也是个门
外汉吧?”
张士诚看似云淡风轻,却少不得与朱振显摆一番。
或许这是他成为一国之主之后,颇为得意的事情。
那就是举止越发的沉稳,越发的有一国之君的气派。
小小的饮茶,似乎也能让他喝出莫大的学问来。
你老不会是叫我来喝茶的吧?
从一进门老张的言语就云山雾罩的一个劲儿的试探,朱振不想这么试探下去了,他开门见山:“岳父召见在下,若是有何事需要在下去做,但请吩咐便是,切勿见外。”张士诚呵呵一笑:“哪里有事?只是前些时日重逢了一位多年未见的老友,心底感叹于人生苦短有若白驹过隙,一晃眼就已是昨日黄花青丝成雪……听闻贤婿在那安南国购买了两处海港,更得到安南国的允诺可以驻军、收取商税,着实感叹一代新人换旧人呐!想当年,老夫可是对于安南国垂涎三尺,却最终未曾派出一兵一卒,引为平生憾
事。是以,听到家奴禀告贤婿率领船队抵达此处,便想寻贤婿过来,聊聊天,谈谈人生,谈谈治国!”
朱振咧开嘴巴,腼腆的一笑:“呵呵,倒是叫岳父见笑了?”
老头儿,你特么跟我逗闷子呢?
有啥事儿,直言不行吗?非得拐外抹角吗?张士诚开怀大笑:“非也,非也,老夫是真的敬佩你!少年意气,挥斥方遒,开疆于域外,比老夫强胜百倍!若是年青个三十年,老夫必定不会让贤婿你专美于前,定要与
你争上一争!可惜啊,岁月无情雄心已泯,再不复当年之豪情矣……”
说到后来,已是不胜唏嘘,充满了英雄迟暮、垂垂老矣的感伤和无奈。想当年,这位也是揭竿而起,打的北元节节后退的豪雄。
那想到这才没几年,搞朱元璋这个臭和尚都那么吃力了。朱振肃容道:“岳父何出此言?您之一生,正是吾等后辈崇敬向往之榜样!能够以一己之力打下东吴偌大的家业,家家安居,户户乐业,如此功勋岂不胜过开疆拓土数倍?
”
这话确实发自内心。
且不说张士诚称王称霸,与朱元璋互相之间打的如何狗血淋头,可他始终是曾经站在抗击北元第一线的大佬。
这便是莫大的功勋!
因为没有他们搅乱时局,消耗大元的国力,便不会有今天的大好局面。
话又说回来,欲望这东西谁没有呢?
一个手握东南数省十几万兵将的一方豪雄,若是在烽烟四起的时代里,没有一丝一毫的野心,那才叫不正常!
至于朱元璋何曾不是与张士诚有着一般的心态。他若不是有欲望,有野心,直接将韩林儿拉倒应天改多好!
“哈哈哈……今日竟然能得到贤婿这般称赞,老夫这一生当可盖棺定论,死有何憾?来来来,饮茶!”
不只是真高兴疑惑假高兴,张士诚表现得甚为愉悦,还给朱振送了一顶高帽。
他张士诚之一生功过,哪里轮得到朱振来评说?真正能评判的,只有最后登基坐上龙椅的那个人。
朱振瞅着张士诚亲手推到眼前的茶杯,神情纠结。
张士诚微微一愣:“为何不饮?”朱振沉吟了一下,盯着那晶莹剔透的白玉茶杯:“再好的茶叶,也是经由人手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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