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上了马车。
帘子掀开,一张绝美的容颜正靠在蒙了层壁毯的车墙上打盹,大概平日里没起这么早过,听见动静,才半翕了眼缝儿剔了她一眼。
他挑了挑眉,目光即刻清醒了几分,像是看见太阳打西边出来似的。
离盏扮相高贵清丽,怎么着的?平日里还是好好的牡丹,今儿还开出水仙来了?
说好了要带她气气白采宣的,还以为她要打扮得比新娘子都漂亮,没成想竟学着附庸起了风雅。
噗嗤一声,他嘴角翕出一个笑来。
“怎么了?”离盏瞧着自己这一身,躬着身走到他身旁坐下。
“没怎么。”
挺好,至少不像个闹事的人,顾扶威心里如此想。
车压着雪路,嘎吱嘎吱的行了许久,到了宫门口远远的停下来,老马朝车里招呼了一声:“王爷,咱们来早了,宫门口还排着队呢。”
是了……下了早朝,还得回家换下朝服才好来赴宴。这一去一回,全都赶趟来的,必然拥堵。
“拉马的来了!”老马又道。
“成,先下来再说。”顾扶威先下车,回头把手递进帘子里要接应她。
她也没拒,牵着下了车来。
霍,前头果然排着十几人,后头还源源不断的有马车赶来。
前头的人似是早就注意到了祁王府的双驷马车,前脚刚落地,后脚就有无数双眼睛齐刷刷的盯着她看,像她脸上有花似的。
有顾扶威的地方,必遭眼觑,何况她现在一落地,才发现今儿顾扶威穿得异常打眼。
一身墨色织锦缎长衫包裹着绝好的身段,腰间苍紫色蟠龙玉带扎出他精窄的腰际,额头的几搓小辫混着金色的缎子扎紧,整个人电眉飞眼,衣袂翩翩,跟那些两手缩在袄子里排队人,简直天差地别。
仔细看,他那金色的缎子里还有鸱吻的暗纹,绣工实在精妙得很。
怪,这人今天脑子抽了还是怎么的,特意打扮成这样。
离盏定看了两眼,没注意着顾扶威已经从马夫手里接过暖炉子,递到她面前,“捂着吧,进宫还要验身,十几个人也要等一会儿了。”
前头很快有人走过来,一脸谄媚:“祁王殿下要排下官前头去吧,今儿风大雪大的,下官穿得厚,经得住些。”
“不必了。”
他跟旁人,素来少言寡语,多说一个字,好像就少了两斤肉似的。
那人热脸贴了个冷屁股,尴尬转过身,前头还欲来让位的人见他灰头土脸,纷纷打消了念头,无人再敢上前攀权。
离盏沉默着站在顾扶威身边,很乖。顾扶威低眉时不时瞥她一眼,看看她这一声淡色衣裙,不由觉得心里好笑。
今儿本是要配合着她争回点颜面的,让西琳去传话的时候,也说明了邀她去的意图。
没成想,这丫头糊涂一时,他好不容易特意捯饬了一番行头,却被她随意糟践了。
“祁王殿下,嘿!”宫门值守的人见了他,点头哈腰的,完全没了皇家的威严。
顾扶威将福引和喜帖都递了过去,然后直了手臂,让他们验身。
搜查的人假模假式的摸了两把,就连忙邀他进去。
轮到离盏,她还正睁大着眼正朝里窥着什么。
派送信的小太监应该在宫门里等她的。
“你帖子和福引呢?”值守不停的查人,事先没注意她和谁是一伙,只是轮到她时匆匆的瞥了一眼,觉得眼生,又板起一副冷脸来,鼻孔朝着天。
离盏将从袖子里将福引取出来递过去。
“还有帖子!”
“她跟本王一道的。”顾扶威转过头。
侍卫立马和缓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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