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姓杨,是祁王府的管家。”
离尺连连点头,“杨杨管家。”
“事已至此,老堂主可知道王爷为什么要寻你家嫡长女了么?”
离尺面色难堪。
如果说知道,就等于承认了离筱筱是故意为难离盏,自己也就成了助纣为虐的小人。当着所有下人的面,他不敢点头,但当着祁王府的面,他又不能摇头。
如此,良久不语,只好摆出一副模棱两可的样子。
杨管家倒也不急,笑容和煦道:“听闻堂主的嫡长女四面围堵离盏姑娘,说她是夜不归宿,失了名节,非要家法伺候不可。”
离尺断然摇头:“我从未对盏儿用过家法,可她确实夜不归宿,闹得流言四起。我身为一家之主,不让她认个错,实难服众。”
杨管家摆手:“认错之前也该弄清原委不是?堂主不分青红皂白就断定她失了名节,离盏姑娘受了委屈不说,此罪一旦定下,岂不是明摆说我家王爷仗着权势占了离姑娘的便宜?”
“草民草民断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依照家规,夜不归宿”
“老堂主不必强辩,老身先把事情原委说与你听。昨日王爷身体突发不适,恳请离盏姑娘上门出诊。病情棘手,离盏姑娘耽搁了时间,又碰上了皇上的宵禁令,如此,老身才收拾了一间偏方,让盏姑娘将就了一夜。期间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我祁王府上上下下的人都可作证。家规是死的,人是活的,如果老身这样解释,老堂主都执意认为夜不归宿极为不妥,那此事该怪在谁的头上?怪王爷病得不是时候,还是怪皇上的宵禁令不是时候?”
一下子把皇上都搬了出来,离尺闻之赶紧摇头:“是我糊涂了,是我糊涂了。”
“那离姑娘的罪”杨管家欲言又止的问道。
“此事就此作罢。”说罢装模作样的斥了身后的离筱筱一眼,“是长女没弄清事情原委,冤枉了她妹妹。”
离筱筱不敢说话,惊恐的抹着眼泪花子。
老管家笑呵呵地道:“老堂主认为,只是作罢就可以了吗?”
那还要怎样?这是他离家的家事,祁王当着众人的面调戏了他的嫡长女,还把她的下巴被拧脱臼了,这还不够欺负人吗?
离尺战战兢兢的瞥了太师椅上的身影,想起顾扶威方才迸发出的杀意,又十分后怕。
被逼得没办法,他只好拉过身后的离筱筱:“都是你这厮不争气的东西,还不快给王爷道歉!”
离筱筱被吼得一哆嗦,捂着脱臼的下巴,脸肿得跟猪头一样,眼泪和鼻涕混成一团,哪里说得清楚话。
“你倒是快啊?还嫌捅的篓子不够大吗!”
离筱筱艰难的张嘴,每说一个字,经络都绷得疼:“王爷,对不起今日全是全是我离筱筱的错,是是我不明是非,给王爷找麻烦了”
顾扶威背对着她,食指在扶手上有节奏的点着,“这话,你该跟另一个人说。”
离筱筱闻言一惊,极端抗拒的朝离盏看去。不不她已经被那贱人害成这般,还要当众给她道歉?
顾扶威火急火燎的赶来的护犊子,明显和她有过一腿,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又冤枉她什么了?
离筱筱受不得这屈辱,抱头痛哭流涕。
顾扶威点扣的食指骤然顿住,耳背扇了扇,显然已经很不耐烦了。
“筱筱,你连父亲的话都不听了吗?!快呀!”
离筱筱被逼得没办法,捧着一张无法见人的脸对离盏泣不成声地道:“盏盏妹妹姐姐错了还请你看在咱们姐妹一场的份上原谅姐姐这次”
声泪俱下的场面,任谁看着都会心软。若是在前世,离盏一准就忍不住原谅了。
可死过一次的她,看透了这些虚浮的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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