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更加不知道。
这毒不完全消弭,他就日日都疼,病人只要觉得疼,当然不会察觉好转。
离盏突然生出个坏得不能再坏的主意,心里窃笑一番之后,措辞正色道:“越公子,你的伤势还在蔓延,需得赶紧用药才行。”
这话说来简单,却着实令顾越泽有些惊讶。
毕竟先前两次痛断手指,都是经太医院的人反反复复的验看,翻来覆去的商量,才得出那两根手指好不了了,拖下去只会更严重,才一刀切了的。
现如今用药这么久了,他手指上的痛丝毫未减轻半分,太医院的人也看不到好转迹象,最后的几根手指到最后能否保得住,还得再需时日观察。
而她一眼就看出这手伤并未有好转迹象,眼光实在太准了些。
原本只是拿手伤当借口的,现下联想起她治好了祁王的霜刺,忽然抱了丝侥幸的希望。
“你知道这是什么毒?”
离盏抬头,她自己选的毒,当然再清楚不过。
氢氟酸嘛,不仅能腐骨噬肉,还能通过血液进入身体,有肾毒性。
不过,她为了营造闹鬼的假象,把毒液给稀释了,让他碰到信时并无反应,等过后,“报应”渐渐才来。
毒液稀释了,不至于伤及内脏,但进入血液循环之后,十分影响骨骼。
氢氟酸的毒理就是主要攻击钙离子,形成不溶性的氟化钙。
就比如他现在的情况,指骨渐渐就被腐蚀了,要想减轻疼痛,通常只能用葡萄糖酸钙内服兼外用,来代替他自身的骨骼钙被蚕食。
但如果这样来治疗,产生大量不溶性的氟化钙后,会诱发全身各处结石,且不可能用手术取出。
所以,这毒就毒在,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左右都要受苦的,不过是换种苦法。
但顾越泽手上这苦眼看着就要过去了,但离盏偏偏不想放过他。
现在,就该趁着太医院也没把握的时候,忽悠他用葡萄糖酸钙擦洗,让他留下一身结石的毛病。
离盏偷偷瞄了他一眼,只见平日里那张春风快意的脸,没留下几丝血色,煞白的如同一张纸一般,还透着点菜青色。
眼眶也深深凹了进去,下面挂着两道黑眼圈,实在萎靡得不行。
腐蚀筋骨的痛,绝非常人能够忍受,看来这几日,顾越泽也没少受罪吧。
离盏摇头答道:“小女子认得这伤势,但却不知是何毒。”
顾越泽听得一知半解,什么叫认得这伤,却不知是何毒?
“离小姐此话何意?”
“最近疯言疯语传得多,有些话我不知该不该讲,怕无意冲撞了越公子。”
一般说该不该讲的时候,就是最吊人胃口的时候,顾越泽急道:“离小姐但说无妨。”
“那小女子就直说了。以前我在方霞山做大夫时,也曾遇见过同样的伤势,一个村妇来找我,胳膊肘发黑,皮肉发白,溃烂。我以为是毒,却不知这是何毒,便只好根据猜想,拿药一样一样的试,但几日下来,不见好转,整只手都有些不行了。我从医以来,从未遇见如此棘手的状况,正焦头烂额,她周围的邻居告诉我,说她这不是毒,而是中了怨咒。”
说到这里,离盏故意停了下来,怯生生看了顾越泽一眼,见他目光阴沉,便即刻一抖,禁声不敢再说。
“是不是这些歪理邪说,入不得越公子的耳?”
“你继续。”顾越泽面无表情。
但离盏知道,他的平心静气是故意是装出来的。
倘若他他真的不愿听,不愿信,绝对不会允许她继续说下去。
离盏点了点头,继续道:“是这女人这女人待她婆婆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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