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笑,“我在你心里是什么,是你厌恶的 , 还是多余的。”
我不敢看他,胸腔隐隐的刺痛。
他语气低哑 , 一寸寸结冰 , “你早说,我不会为难你。”
他毫不迟疑翻身下去 , 捡起衣裤 , 只用了短短不到一分钟 , 留下一副煞气寒冽的背影,隐没在无边无际的昏黄中。
我松口气的同时 , 才发觉指甲折断了,断在皱巴巴的床单里 , 可想他问那两句话时 , 我有多失控。
张世豪这一走,再没回来。
他应该不会出现了。
我直勾勾瞪着天花板 , 灵魂飘荡出体外 , 像是患了失心疯,心脏空落落的钝痛 , 压迫得我一夜未眠。
第二天早晨七点多 , 我去里间叫醒红桃。
她气色很差 , 昨晚的事把她吓懵了 , 得亏历练过大风大浪,还能勉强扛,换作不经打击的良家妇女,黑社会一窝混子轮番搞 , 非折腾垮了不可。
我担忧红桃想不开 , 她是丢了男人又丢了清白,还欠下二百万外债,倒霉事儿凑一块了 , 我说陪你待两天吧。她还安慰我 , 全当被狗咬了,熬一阵就忘了,谁和畜生过不去。
收拾得差不多 , 我拉着她出门,她问我要不要给张老板道谢 , 我说不用。
她见我神态不对,也没刨根问底,跟在我后头闷声不语下楼,我原以为张世豪憋一肚子火 , 连夜离开了,没成想在大厅看到了黄裙女郎,她在,张世豪肯定也在。
我放慢了步子,她倚靠沙发专心致志涂抹甲油,哼着乱七八糟的曲子,心情挺不错的,我犹豫了下,也没假惺惺打招呼 , 开门见山说谢谢小姐的招待。
她不以为意瞧我,继续描指甲,“客气了。豪哥揽下的事 , 我借个屋子不算什么。”
出于好奇,也出于尊重 , 我问得很含蓄 , “你是张老板的太太吗。”
她抬起头,笑着反问,“我像吗?”
黑帮的男人 , 好哪口儿 , 怎么好 , 常理不能推断。
我没吭声。
她撂下油刷,半信半疑,“你连他有没有老婆都不了解?”
单刀直入 , 我五脏六腑爆发一丝抽疼,我和张世豪上过床 , 和他一丝不挂赤裸相对 , 和他亲吻占有彼此最私密的部位,但我对他的确一无所知。
包括他的年纪都一片空白。
“你难道真是豪哥的朋友,不是他外面养的女人啊?”
她长枪短炮的追问 , 我脸色跟着瞬息万变。
朋友吗。
发生了这些事 , 站在敌对的阵营里,我和张世豪究竟算什么。
利刃 , 这念头是一柄利刃 , 强悍穿破我心上的一层膜 , 它鞭打我 , 拷问我,我头痛欲裂,一个字也不想说。
电梯门在这时打开,出来一名保镖 , 他目不斜视 , 抵达女人身边,“鲁小姐,豪哥吩咐您去他房间。”
女人脸上的假笑顷刻真实许多 , 她立马起身 , 整理着头发和裙子,朝我点了下头告别,她一边走一边问豪哥起了吗 , 保镖回答没有,在等您。
无数住客涌入电梯 , 喧哗中她还说了什么,根本听不清,我失神好一会儿,红桃等不及了 , 她问我还走吗。
我说走。
她在赌场附近租了一室一厅,送她回家路上我让她别急,最迟晚上把钱打过来,慢慢还,我不缺那点。
她看着我欲言又止,张世豪亲自出面救人,是她的疑惑,不止她,谁在场都会疑惑 , 她怕触雷,强忍不敢问,我很平静说 , “我和他,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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