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发紧挨他脸颊,丝丝缕缕纠缠,穿堂而过的风拂起 , 绕住他纽扣,打了个结儿 , 仿佛永结同心的模样 , 我目光空洞凝望着,没有开口回答。
我和张世豪 , 恰如这世间的云泥之别 , 隔着飘渺的空气 , 隔着厚重的山川,隔着漫无边际的河流 , 想要拥抱彼此,是多么艰难又残忍的事。
我的心不纯粹 , 装下两个都不该动情的男人。
他的心有壮志凌云 , 有生死荣辱,能分给风月的 , 不足百分之一 , 一切都是错的,开始错 , 结局能好到哪里。
我记得有一晚祖宗定好来我房里住 , 被乔栗撬走了 , 我气不过找米兰抱怨 , 祖宗不喜欢我,他所有二奶都比我得宠。
米兰指着我鼻子,一杯酒当头泼下来,她说程霖你特贱 , 你不是对男人贱 , 你对自己贱,你太理智,太畏惧输 , 你不敢迈步 , 你缺少不顾结果的冲动,男人长了脚,他就是会跑的。
我回过神 , 扯出一丝笑,抬手抚摸张世豪的唇 , 他下巴布满青色的胡茬,倒映在清晨的水雾朦胧中,坚硬却温柔,“你是坏人吗。”
他平静看着我 , “是。”
“坏到什么程度。”
他毫不犹豫,“无恶不作。”
我奋力仰起头,拉着他衣襟,抻长脖子吻他的唇,无比疯狂的占有掠夺他呼吸和津液,他怔了几秒,反扣我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我想我和这个男人,抵抗不了风花雪月的侵蚀,也许在曾经的某一刻 , 也许此时,也许是以后,注定天崩地裂 , 堵死了回头救赎的路。
我被愈发猛烈的吻抽离了胸腔的血与气,我微闭着眼 , 清晰明朗看到了张世豪脸上的岁月。
那是他跌宕猖狂的亡命生涯 , 是他眉目烙印的热血时光,刻在皱纹里 , 刻在眼眸中 , 无声无息抗争祖宗 , 硬生生闯开我心脏一道缺口。
“不论我做什么,你都不会要我的命 , 是吗。”
我彻底合拢了眼帘,陷入一团漆黑。
只有他的影 , 在上方晃来晃去。
唇舌厮磨间 , 我恍惚听到他说,是。
我偎在他肩膀腻了许久 , 保姆上齐早餐 , 阿炳也正好从金花赌场过来,送一本账薄 , 我粗略一扫 , 五六百万的流水儿 , 道上说张世豪富得流油 , 土皇帝都嘴馋,果然不是空穴来风。
“昨晚黑龙江省委的二把手,带着新包养的二奶,咱们赌厅输了一百七十万 , 记账。”
当官儿的记账 , 纯属占便宜,和公费签单一样,没有后补的 , 说白了我潇洒你兜着 , 你跟我计较着百儿八十万,我就让你场子开不下去。
张世豪眯眼翻了几页,“用得着吗。”
阿炳说没多大用处。
他反手一摔 , 账本沿着桌面飞出半尺远,“挖他二奶的住处 , 后半夜带一拨人要账。”
他停了两秒,眼尾勾着恶趣味的笑意,“拍几张,敲他一笔。之前欠下的 , 当场清了。”
阿炳说明白。
东北敢向省里高官敲竹杠的,张世豪绝对是独一份。不过也正因为他狂,这些人才忌惮他,他若是软柿子好拿捏,何至于容他到现在不可一世无法镇压的地步。
阿炳没挪步,欲言又止,目光意味深长瞟我,我明知故问是碍事了吗。
他不吭声,张世豪抱着我的手臂未松 , 往他怀里揽,生怕我掉落,“说。”
主子发话了 , 阿炳自然不敢耿耿于怀我在场,他收回视线 , “豪哥 , 沈良州真他妈阴,他起先打算黑吃黑 , 后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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