颊 , 抚摸眼尾娇艳的红痣,温热的指尖划过眉毛 , 划过面孔 , 划过下颔,最终停在耳垂。
那是我最敏感的地方 , 以往他只要触碰 , 我便情不自禁颤栗 , 沦陷在他怀里,他爱我贴合他的肩窝绵软发抖 , 爱我一声声叫良州,爱我的汗水滴落他胸口。
然而此刻 , 他专注深沉的眉眼 , 仿佛恨不得将我的模样烙印雕刻在心里,再一片片粉碎 , 不留任何人分享的霸道与专横 , 我只觉得无比阴森,无比恐慌。
我和祖宗横亘的岂止是一面道德禁忌的屏障 , 是千军万马 , 是近乎毁灭的情意与信任。
“程霖。”
他坐着 , 我趴着 , 他视线居高临下,一刀刀把我凌迟,“我警告过你什么,还记得吗。”
我眉骨突突直跳 , 抻得眼皮也跟着颤 , 我记得,强烈的心虚席卷了我,我和张世豪睡了。
这一次是明目张胆不存在苦衷的背叛 , 它让我和祖宗再无回旋余地 , 我以为他不会了解,我以为那隐秘的房屋,如同当初一样 , 将所有不堪入目、不该爆发的糜烂欲望,掩埋进尘土 , 焚烧为灰烬,随着黎明,随着结束而终止,不被知晓。
是我低估了祖宗遍布东北的细作和洞穿人心的城府 , 是我高估了自己隐瞒的力量。
世间文字八万个,唯有情字最伤人,我的眼神,我的摇摆,我的动容,我的挣扎,是隐瞒不了的。
我死咬牙关,通红的眼眶跌入他瞳孔,苍白与柔弱未曾激起他半分怜悯 , 反而点燃了他胸腔最后一把隐忍的怒火,他的手滑落到脖颈,用力一勾 , 掐着我下巴,厉声呵斥 , “说。”
我从没经历这样痛苦的禁锢 , 那块骨头捏在刚硬的指缝,火辣辣的刺疼 , 发出一声错位的脆响 , 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 “良州。”
他撅着我的唇,我的脸在他蛮力下近乎四分五裂 , “你在试探我底线吗。程霖,我的底线 , 谁也不能踩。我让你守着自己 , 我会等事情尘埃落定给你结果。可你不等。”
他压迫性的俯身,鼻梁抵着我额头 , 我嗅到他口中呛鼻的浓烈烟味 , 即使他爱怜的轻抚我,即使他眼底依然是望不到尽头的不舍和疼惜 , 是他对我的贪恋 , 对我美色的痴迷 , 可烟味更是杀机的气息。
祖宗挪开自己手背 , 吻了吻他揉得滚烫的唇,“我不能留你了。”
我身子骤然一僵,呆滞愣着神,他语气极其低沉 , 说不出的悲凉 , “这是第一次,我动了杀念,也是唯一一次。”祖宗半张脸长出未刮的胡茬辗转反侧摩挲我的头顶 , 凌乱的发丝覆盖了他容貌 , 徒留一双凶气毕露的眼眸。
“你清楚,我为什么不留你。”
我全身每一寸骨头都狠狠的收缩,急转直下的温度冻得瑟瑟发抖 , 是血里渗出来的,我抓住他手腕 , 使劲摇头,声嘶力竭的大喊着不要。
我的确清楚,我并无资格索取什么,相反 , 我的一切是他给的,我的命也由他操纵,他要我生,我便生,要我死,我连尸骨都无权完整。
在我沦为权贵玩物的那一天,我便没有选择的后路。我沉湎堕落于张世豪的诱惑,注定等待我的是杀戮。他的诱惑,是温柔的陷阱 , 还是真正的良人,都不重要,祖宗不会留我这条命 , 我输给了分明预见,却侥幸又不知止境的企图刺激和偷欢。
我怕极了 , 祖宗做得出来 , 他宁可毁掉我,吞噬我 , 让我长久的消失 , 也不会将我拱手给仇敌 , 活在他的眼皮下,蚕食他的颜面 , 嘲笑他的尊严。
东北的土地,枉死一个娼妓 , 不过是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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