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出的阴鸷寒冽,“单论沈良州 , 我有把握。宋老板不知东北的内幕 , 军政现下牵扯在这池漩涡里,不仅我 , 谁也不轻松。”
“是这话。”宋华坤把张世豪未动的酒杯推得更近了些 , 他端起自己那一杯 , “张老板 , 时势造英雄,我们争不过时势,何不低头妥协呢。退一步,先自保 , 钱是无尽无休的 , 得留着命享用。”
张世豪目光定格摇曳的酒水,他爆发一声冷笑,一滴没沾 , 把宋华坤晾在了包房里。
这晚的不欢而散 , 让我预感复兴7号作为张世豪统治东北至关重要的一张牌,在这盘白道围杀的棋局上还未风光几日,便呈大幅度衰败的势头。他并未赌错 , 他的眼力瞄准这艘整个东南亚最大的走私货轮极具远见,黑帮匪首谁都想拿下 , 没有能耐罢了,他的疏忽在于,祖宗为首的东北条子趁机较真,说白了 , 一人的大盛之日,也是他最狂傲之时,每切断一片羽翼,封死一扇出口,对张世豪来说,都是灾难。白道稳赚不赔,自然乘胜追击。
子夜打道回府我跟随他进了书房,阿炳扯掉领带,发飙砸向门板 , “十年前,宋华坤给黎贯中当堂主,豪哥在黑龙江幕后管着乔四 , 中央的查乔四,咱扶持宋华坤搞垮了黎贯中 , 他才扛起香港岛老大的招牌 , 怎么,翻脸不认人?听说白道的整您,屁股都不擦就要跑?”
张世豪云淡风轻蓄满一杯茶 , 茶壶搁置太久 , 水温失热 , 微微涩口,他蹙眉咽下 , “良禽择木而栖,他没错。道上传我要卸牌子 , 他不跑等着和我一起栽吗。”
阿炳一筹莫展说香港的货出不去 , 随时要反水,五百斤数目庞大 , 连销毁的途经都没有 , 保不齐市检和市局挖出地下仓库的地址,掉脑袋的东西绝对留不得。
张世豪抱我骑在他腿上 , “陈庄。”
阿炳说 , “在隔壁。”
书房鸦雀无声 , 阿炳心领神会 , 他退下两三分钟的功夫,陈庄走进这扇门。
灯影迷离,相拥的姿势那般温柔暧昧,她泰然自若目不斜视 , 立在五米开外的光柱内 , 唤了声豪哥。
我兴致缺缺从张世豪怀里站起,掸了掸压出褶皱的裙摆,“陈小姐有事 , 我不打扰了。”
我放荡至极用屁股顶他的手肘 , 眉目含情,语气轻佻说,“今儿身子不舒坦 , 张老板留宿书房吧,要是憋不住了。”
我笑眯眯扭臀 , “麻烦陈小姐,替我辛苦一夜?”
到底是面和心不合,轻而易举便能挑起战火,陈庄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这是莫大屈辱 , 我拿她当给自家男人发泄性欲的机器了,她隐忍不发,张世豪也未多说,我见好就收,趾高气扬离开了书房。
我打了个晃,故意把卧房门关得很重,撞得走廊的吊灯险些摔下来,然后蹑手蹑脚钻出,折返书房 , 关合的窗子显得四壁十分空旷,除了陈庄说话的回音,便是纸张的翻阅声 , 格外刺耳。
“老仇与九姑娘,都接了白道的橄榄枝 , 整个辽宁省以及吉林省松原市 , 我们无法攻克,眼下也腾不出精力 , 老仇毕竟是辽宁的老大 , 根基稳 , 也够胆,恐怕这片地盘 , 我们永久失去了主动权。”
张世豪拉开抽屉,摸出一柄蜡烛和打火机 , 两者相溶 , 他凝视了片刻,拾起剪子在烧得旺盛的烛芯拨弄了两下 , 火苗胡乱扑棱 , 映衬着他平静的面容,星星点点的斑斓红光 , 肆意跳跃侵蚀 , 他沉思半晌 , 低声陈庄吩咐继续。
“豪哥 , 为今之计,只有恢复香港岛毒品黑市的掌控权,顺势反歼沈良州涉黑,夺取九龙或者新界任意一处 , 复兴7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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