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岁 , 便妻凭夫贵,在两万官兵面前出尽风头 , 等我们这样的年纪,保不齐京城的钓鱼台,能一睹您风采呢。”
我食指抵唇,打断她的奉承 , “二十一了。”
她连连挥手,“一两岁不打紧的。”
我跨下石子阶,一口官方腔调,“何苦想那么长远,安稳度日,辅佐彦庭。是当下要务。”
一群女眷跟我乘船返回,凑巧赶上空军驾驶飞机盘旋迫降的尾程,轰隆的声响撼动山河,目之所及 , 乌泱泱的军服将十里长街压得密不透气。
关彦庭同黑吉辽的省委班子几名素日难碰面的高官在军政大院二楼休息室商谈公务,我没有随行,而是在一楼阅兵的终极目的地候着 , 直到仪式正式开始 , 关彦庭和他们缓缓从二楼出现。
政委仪仗队居中 , 三省的书记压轴 , 参谋长仪仗队开场,十五名骑兵就位后,我挽着关彦庭乘坐新式坦克驶入阅兵仪式开端的长街岗楼。
我的出席让隆重浩大的阅兵典礼石破天惊 , 东北最低调的总军区参谋长竟也携带太太 , 其实不算稀奇 , 但换成他,的确闻所未闻。
在所有人瞩目中 , 坦克有条不紊开进黄线内,警车护卫 , 炮车打头阵 , 礼花盛放在午后骄阳灼烈的天际 , 我凝视一旁穿着墨绿色军装神采飞扬的关彦庭,这个托我爬到最高位置的男人 , 他神情庄严肃穆 , 笔挺立在坦克完全敞开的天窗里 , 接受一拨又一拨的首长高呼 , 一次又一次举起右臂敬军礼,他英姿勃发的矜贵风度,是那般璀璨,荣耀,光辉万丈 , 有那么一时片刻,骄傲挤满胸腔 , 不论真真假假,他是我的丈夫。
五年前我出道不懂事,逃了几单客户,在同行姐妹儿眼里,求之不得的肥肉美差 , 米兰曾愤懑掐着我脖子 , 她骂我贱货,吃这碗红烧肉 , 就别装吃素的蒜。
我抽噎大哭,我说那老头儿特脏,他家伙包皮有泥。
米兰怔了几秒,我沿着墙壁一寸寸跌落 , 她点了根烟,哭笑不得说,“短的,软的,缺点玩意儿的,你干久了都会碰见,除非你运气好,大富大贵的命。一万个妓女,顶多择一个。”
五载艰辛浮沉 , 饱经沧桑磨难,大风大浪捱了一遭,我程霖也有今日。
这是我一辈子走过最长的一条路。
繁华锦绣 , 众星捧月 , 振臂高呼 , 雄浑的呐喊刺破云霄 , 震得头皮发麻。
我穿越人海,穿越一张张陌生又黝黑的脸孔,我看到了祖宗 , 看到了文晟 , 看到了所有在我的世界中 , 曾来往,曾掀起惊涛的人 , 车款款推移,我脑海放映电影般 , 一帧帧的重现 , 一幕幕翻页 , 我赔了什么。
情爱。
自由。
抑或是截然相反的岁月。
关彦庭在我失神时,握住了我的手。
我偏头看向他 , 他淡泊目视前方 , “关太太 , 能给你的 , 我都会给。”
我鼻腔涌起一股涩痛,“关先生不怕吗。”
“你来找我那一日,问过我。”他眼神坚定而铿锵,三里,五里 , 直至接近十里长街的尽头,纹丝不变 , “怕。我不是一具钢铁,更非刀枪不入,但你想要的,我会拼尽我的全力。”
礼花轰鸣得震耳欲聋,把整座城市湮没的炮声、关首长的呼唤声 , 噬灭在斑斓的光束里 , 我犹豫着,探出另一只手 , 扣住了他袖绾熠熠的国徽。
阎政委的仪仗非常之快,是我们时间的一半,便从长街退下,而轮到沈国安的仪仗队穿行阅兵场时 , 二十名武警簇拥他迈向搭载的防弹车,他位高权重,坦克吨位也强大,据说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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