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说那些话去招惹呢?”
车在路上奔驰了好一会儿,在沉默中冯伟忽然开口。
钟思语怔了一下,才说:“我只是觉得那男人说话过份,忍不住想要让他们难堪一些。”
“谢谢。”钟思语的话才完,冯伟接着又说。
没有想到他会向自己道谢,钟思语意外的睁大眼,转头有些呆呆的看着旁边的男人。
“你不用这样看我,我也不是那种爱恨不分的人,刚才你为我出头惹得自己全身都湿透,我却不能帮你。”冯伟咬着牙,瞪着自己的双脚眼里闪过怨恨。
“其实你不必因为脚上的伤而自卑,你已经比许多人都幸运的。比起那些穷极一生去奋斗最后连一顿饱饭都那以困难的人,你幸福多了,至少你可以随意的挥霍一桌子名贵的菜。比起那些一直活在黑暗之中看不到天日的人,你至少也是幸运多了,最起码你有能力让自己富裕自足不必活在别人的伤害之下。比起那些从一出生就不能走路,甚至看不到听不见的人,你可幸运多了,至少你曾那么健康快乐过,而现在只是一双脚出了点事,算得了什么呢?哪怕是要截肢了,医学这么发达,接一双从假肢还是能走路啊!”钟思语垂头凝视着冯伟的脚,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了不起的。
也不过就是他不愿意放弃双脚,不愿意截肢所以只能接受一些保守的治疗而已,可这不代表他就真的一辈子都不能走路了。
既然如此,不认为这有什么好悲哀的,至少这样的伤悲不足以放弃自己吧!
“……”冯伟没有说话,怔怔的瞪着自己的双脚,却是将钟思语的说话清清楚楚的听进脑海里去了。
是啊!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呢!至少他不会是这个世上最惨的一个。
而他,却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想法,但想不到这个一直不多言对他满是防备的小女人,竟也能说出这些大道理,能让他一直压抑难受的心竟然好像有些舒坦了。
站在病房的窗前,钟思语无声的盯着里面熟睡的女人,平静的脸看不出太多的情绪跟想法,只是她清澈如湖水的眼眸里,暗涌着的情绪十份复杂,看不出喜怒。
“怎么就站在这里不进去呢?也许你进去了她会高兴的。”黄宗棋不知道何时出现的,声音轻轻的有点温柔。
钟思语转头扫了他一眼,微摇头:“她不会想要见到我的,每一次她见到我的时候都会忍不住想到她凄惨的一生,她恨我的存在,我若出现只会让她心里更难过。”
“你是她的女儿,她怎么会这么认为呢?只是有些人不懂得怎么去表达爱一个人……”
“你不是她,也不是我,你不懂得。”钟思语冷冷的打断黄宗棋的说话,不想要听这些对于她来说没有营养而且十分刺耳的说话。
“我可曾经是十分有名的心理医生,我怎么会不懂呢?这两天我有跟她聊过,我能感觉得出来她还是很希望能见到你的。其实我想,每一次她骂完你或打完你以后,心里都会很难受很内疚吧!只是她不能放下心里的结,所以不懂得怎么去表达。”黄宗棋轻挑眉,一阵他说的就肯定是真理的样子,硬要人相信他的想法。
只是习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太久,钟思语根本就不将这人的话当一回事,沉默不发一语的,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
“你要不进去看一看她吧!其实她已经整天在病床上睡,叫醒她一会儿也没什么。”黄宗棋又说,仍旧是想要劝她进入。
钟思语无声的再次扫他一眼,不以为然的笑了笑:“你不必操这样的心,我跟这个女人之间二十多年来的事情,可不是你随便几句话就能化解的。我还要上班,走了。”
钟思语笑笑的说完,转身举步就要走。
她说的话是真的,她得要走了,因为自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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