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晖似有些惊讶,说道:“昙无谶法师亲自来?不会来者不善吧?”她沉吟片刻,忽对檀羽道:“檀公子,小女有个不情之请。”
“女公子有话但说无妨。”
“昙无谶法师与我们家素有嫌隙,也不知这次来是什么目的。我家半文半商,却没有善辩之士,我怕明天会吃亏。所以想请檀公子再勉为其难帮小女一次。”
檀羽想了想,道:“鲍女公子既然这么说,小可若拒绝,岂非不通情理。只是我们在汉中确实还有些事……”
“公子说的这‘事’是什么可否告知小女,看小女是否能帮得上忙。”
“实不相瞒,我们来汉中,实是要找两个叫许穆之、郝惔之的僧人。”说着,他就将在定襄的情形,与令晖略说了说。
令晖听完,沉吟片刻,便道:“若说要在汉中寻人,最好的莫过于请陈公子帮忙,就是今天你们在诗会上见过的。他们侯家堡在仇池的势力很大,要寻个人应该不成问题。”说罢,她就让下人取了纸笔来,手书一封信,派人送去给那陈庆之。
檀羽见这女公子如此帮忙,大喜过望,对旁边林儿道:“昨天听你说参加了诗会就能碰到许穆之,我还不信,现在虽然许穆之没碰上,却总算有了眉目,真是太好了。”
林儿也兴奋道:“可不是嘛,阿兄本来就应该听林儿的,嘻嘻。鲍女公子这样帮忙,阿兄也不能驳她的请求哦。”
檀羽道:“好啊,林儿说什么就是什么。”
令晖见他终于答应,便又道了声谢,然后问道:“几位不知在汉中可有下处?若没有,不如便到府中稍住?”
陶贞宝高兴了:“好啊。总比住客栈好。”
众人又聊了一会儿,直到桌上已是杯盘狼藉,方才离去。有下人抬了令晖在前带路,檀羽五人在后跟随,不多时即到了鲍府。
这鲍家虽经营邸舍买卖,但家宅却并不奢华。一个两进的院落,七八间房子,装饰也十分简单。这汉中的民居与赵郡又不相同,赵郡的房舍以小巧、紧凑为主,汉中则是大开大阖。鲍府背靠嘉陵江而建,从堂屋过一个地道便可直接下到一处河滩上,真可谓因地制宜。
令晖的兄长鲍照此时正在堂屋坐着饮茶,见令晖回来,忙起身过来相扶,说道:“小晖,怎么出去这么久?刚才紫柏山来的信你知道了吗?”
令晖道:“知道了阿兄。我还特意请了几位帮手呢。”说着她将檀羽等人介绍给了鲍照,又向檀羽介绍了自己家人,擅羽自然拱手见礼。诸人落座,早有下人奉上茶来。
鲍照又呷了一口茶,便与檀羽攀谈起来:“檀公子来汉中,是探亲还是访友啊?”
檀羽道:“实不相瞒,小可乃是新任上邽县令苻达的谋士。此行本来是要去太白山有些私事的,因舍妹贪玩,故而拐到汉中来略作停留。”他此时忽然亮明身份,一来是看重令晖温婉的性情,有意结交其家人,二来云雾村正好又与药王坛有关,他这样投石问路,也可看看对方的反应。
果然鲍照讶道:“这么年轻的谋士,当真少见啊。不知小晖有没有告诉尊驾,我在太白山尚有一处村舍,到时还要请尊驾多多照应才是。”
檀羽点头道声“那是自然。”他迟疑了片刻,又问道:“小可听说这仇池国地界上近年来多有匪盗出没,不知可有此事?”
“尊驾说的这事,可真是让人头疼。事情是这样的,这仇池国多山,自古就是汉人与氐羌混居之处,后来鲜卑人慕容吐谷浑率军到此,就在这里统治了羌人,形成吐谷浑部。不知尊驾可知道当年的西凉大乱否?这伙匪盗就是乱军残余,后来逃进大山,又与吐谷浑勾结做了匪徒。国主已多次派兵去讨伐,苦于山中易守难攻,始终没有战果。周围几个县都深受其害,云雾村好好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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