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吗”
“好像是三月二十九。”
“嗯,你来看,我们身后是一片树林,渔家的火光照不到这里。今晚半月,我却连你的面容也看不真切。凶案发生当晚恰巧是月末,这里应该是伸手不见五指吧”
“应该是的。”
“所以,要来此处作案,要么此人是武林高手,能听声辨位,要么就得有人打着火把照明。如果是前一种情况,那裴方明大半夜跑到这黑灯瞎火的地方做什么这一点很难想像,所以这种情况的可能性极低。如果是后一种情况,再结合尸体正面没有明显伤痕的事实,则只有一种解释是合理的。”
“羽郎的意思是,裴方明和凶手很熟、甚至可能关系很好,所以才会被冷不防的从后面偷袭”
檀羽不置可否地沉默了起来,过了半天,他忽然问道:“公主,你说在这水边上,如何才能让一个人永远地消失”
“永远消失”
“这金山寺的沙州并不甚大,人来人往,能平空让一个人就这样不见了,其实只有一种可能”
寻阳正在纳闷,檀羽已经脱下自己的鞋袜,挽起了裤脚,续道:“那就是藏在水里。”说罢便走进了长江。
正如之前在公审一条眉时檀羽就说过的,金山寺的这一段长江被沙州分为了两半。檀羽所在这一边,由于河泥常年淤塞,早已截了流,形成了湖泊,水并不流动。这里的水也不深,只有半人左右,此时已是五月间,水并不怎么凉。檀羽就在沿着岸边的水泊里来回走了一个多时辰。终于,他的脚碰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他回到岸边,就在附近掰了一根长长的树枝,插到他刚才找到的东西旁边。然后拉着寻阳道:“走吧,回去睡觉。”寻阳奇道:“羽郎找到了什么”檀羽神秘一笑,道:“一块大石头。”“石头”“上面绑了一具尸体。”寻阳吓了一跳,连忙捂住了嘴,不再发问。檀羽哈哈一笑,就着手搂她入怀,两人这便回到家中。
如此这般一折腾,已是四更天了。檀羽也等不了那许多,直接把兀自熟睡的柳元景从梦中拽起来,说道:“我这有一封信,你现在就去南东海郡交给英姊,要赶在她今天升堂审案之前给她。然后你把她今天审案的详细情况记下来,回头报我。如果英姊有什么话,也一并带给我。”柳元景揉揉迷离的眼睛,完全不明就里,只是机械地点点头,随即找了匹马飞驰而去。
檀羽回到自己房中,却见寻阳正坐在床沿边上摆弄着衣角。灯光时隐时现,映得她清丽的脸庞红扑扑地,煞是惹人。檀羽方才想起,这还是他第一次与寻阳独处一室。夜色正浓,恰是郎情妾意之时。任凭你心中何等坐怀不乱,在此情状下,怕也必是心猿意马了吧。
寻阳用难得的甜腻声音轻轻唤着:“羽郎。”她还没有从刚才路上的亲密之举中恢复过来,心中仍是小鹿乱撞。檀羽有些不知所措起来,在屋角找了个地方坐下,一面假意整理鞋袜,一面随口应了一声。
寻阳微抬起头来,有些不悦地道:“你怎么不理我”檀羽无奈,只得道:“公主,今夜着实辛苦了,早些睡吧”寻阳却丝毫不管,仍是问:“羽郎,小妹惹你生气了吗”檀羽忙道:“哪有的事,别多想了,快睡吧。”寻阳仍不依不饶:“那你坐过来,好吗”
檀羽几乎已经感觉到她的呼吸正在加速,而自己其实也快控制不住,只得强言止道:“公主,我们现在还不是等以后,好吗”寻阳闻言,竟像泄了洪的堤一样,眼泪瞬间流了下来,提高声音说道:“我还是比不上阿姊,你跟阿姊也还没拜堂,却和她早有夫妻之实,为什么偏我就不行”
檀羽哪想到这许多事来,忙飞身过去,紧紧抱住她,又用手轻轻拭去她的泪水,安慰道:“那时我们少不更事,只顾着贪玩。如今我们都是成人了,岂能再那样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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